小庄道:“关顾哪里好了?我不好吗?我又乖又听话,为什么你们都想要他,不想要我?”
周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觉得小庄心里未必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难免还是会有点伤心。
谁知小庄紧接着却说:“关顾算什么东西?你还说我像小姑娘,他才像个女人一样,口口声声说爱你,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就那种垃圾,也配说爱你?”
周放怒道:“你再说他一句试试!”
小庄道:“我就说了!他在日记里写如何如何喜欢你,有什么用?你跟别人好上了,他就只会躲在家里哭,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废物。”
周放出离愤怒了,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道:“谁许你说他了!你知道个屁!”
小庄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他趁你喝醉了,勾引你上床,就是个下贱的婊|子。”
周放一拳抡了上去,小庄的脸被揍得偏到一旁。
猫来跳到沙发背上,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喵呜!喵呜!喵呜!”的大声劝架。
周放猛地一想,不对啊!他错愕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小庄肿着半边脸,道:“不是说了吗,我看过他的日记。”
周放愈发愕然:“……你什么时候看过他的日记?”
小庄定定看着他,道:“你们上大学的时候。”
周放:“!!!”
小庄目光郁郁,说:“我早就知道了,我和一个叫关顾的人,共用一个身体。”
周放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
小庄却逼近他,他只得连连后退,不得不认怂道:“你他妈给我站住!”
小庄停下了。
周放想说句话,只觉得嘴唇发抖,心里弥漫起巨大的恐慌。
小庄歪着脑袋对他笑,说:“我知道我没有室友,猫来是你的猫,姚贝贝不是我的同学,我也不是你的学弟。”
周放快傻掉了:“……是吗。”
小庄又说:“我没见过你在学校餐厅叼饭卡,喜欢你叼饭卡的是关顾,他写在日记里的。我对你一见钟情,是你在学校演话剧,发短信邀请关顾去看,我去看了,你演哈姆雷特,演得真好,长得也帅,谢幕的时候,有个女孩上台送了你一朵玫瑰花,你叼在嘴里,走到舞台边鞠了躬,然后把花丢给了坐在第一排的我。当时我就迷上你了,后来又去看过你几次演出,你经常偷偷对我做wink,你好可爱。”
周放那时以为去看他演话剧的是关顾,还觉得关顾口嫌体正直,每次都说没时间,结果几乎场场都到,就是一散场就找不到人。
“你为什么骗我?”他脑子一团乱,质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你是关顾的次人格,为什么还在我面前装作一无所知?!”
小庄沉默半晌,道:“如果不这样,我凭什么和他抢。”
周放一怔。
小庄道:“你喜欢他,妈妈喜欢他,就连姚贝贝也更偏心他,我知道我抢不过他,前几年他发现了我,就吃药压着我,不让我出来,你以为只有他很痛苦吗?我也很痛苦啊,我也一样头痛、睡不着、掉头发、□□又射不出来,明明知道自己要被那药杀掉了,也只能眼睁睁等死,我不痛苦吗?可是根本没有人心疼我。”
他木着一张脸,道:“去年我突然醒了,照镜子发现变了模样,才知道我‘死掉’好几年了。从那时候我就想,我再也不要经历那种事了。如果势必只能留下一个,为什么不能是我。”
周放:“……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庄说:“没什么意思,他可以‘杀’掉我,我当然也可以‘杀’了他。”
他又笑了一下,道:“他可是个病人,他的病根在哪儿,我比谁都清楚。”
周放猛然想起一周前那晚,那些奇怪的微信消息,难以置信道:“那天你发的那些消息!难道你是故意那样写,好让他误会我和你有什么?!”
小庄微微抬起下巴,半边脸还肿着,却也难掩得意的说:“我早说他是废物,几句话就能气得自动消失。”
周放大骇道:“什么叫……消失?”
小庄道:“你还没死心吗?他永远没机会出来了。”
周放心底一片恐惧,道:“你胡说。”
小庄朝他笑了笑,忽而变得柔声柔气,说:“老公,是你和我,联手‘杀’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