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吃这个。”
纲手斜着眼,将一块鱼肉夹给了绳树。
正气乎乎地对着烤肉猛造,被迫放弃了饮酒的绳树,也不讲究什么,夹起自己亲姐送过来的鱼肉就往嘴里放。
他吧唧几口,没嚼几下就吞进了肚子里,吃饭风格跟秋道家的人似的,一看就没吃出来,这鱼肉的鲜美。
雾隐村所在的水之国是个岛国,渔业资源丰富,雾隐高层们为这次聚会准备了很多高档食材与美酒,其中最值得品尝的便是这些名贵海鱼。
纲手在木叶当火影的时候,都很难吃到这么珍稀的海鱼,就算花大价钱买到,也不可能有这里的新鲜,现在见绳树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就囫囵吞进了肚子里,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好心喂了狗,又有点想打人······
好在雾隐村这次准备的海鱼是真的丰富,跟吃不完似地不停地往上送,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能敞开肚皮,吃得尽性。
大厅里除了响成一片的咀嚼声,便只有晓组织成员,自顾自说话的声音。
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些忍者是肯定没有的,再喝下去发酒疯互相抡刀子倒是很有可能,鬼鲛与水月端着酒杯互相“眉来眼去”,似乎已经有了这么干的趋势······
“长门”每样菜品都尝了一口,生鱼片这类东西,也混不吝地吃了一筷子,但身为一个分裂体,它并不能从这些食物中补充能量,因此,尝完之后,它便好像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坐在那里神游物外,只等着晚宴结束,好把这里的事情全部了结,以一种完成了人生使命的满足感,自我了解,自挂东南枝,把以后的麻烦事全部扔给本体处理。
本来嘛,它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就在晓组织成员们喝得脸色发红,香磷借着酒意化身女流氓直往佐助的怀里钻,水月与鬼鲛脸上的兴奋越来越强烈,似乎马上就要忍不住站起来说“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时,楼下突然传来充满惊诧的人潮喧哗声,以及一些饱含激愤的含糊不清的吼叫。
明显是发生了什么骚乱?
正在发呆的“长门”顿时就不困了,它脑子里生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打起来啦?竟然比水月和鬼鲛还快??真牛!”
不止它是这么想,了解这个国家风格的晓组织成员,大部分也是这么认为。
水月与鬼鲛甚至眨了眨眼,眼中透出了钦佩的神色,觉得真不愧是擅长内斗的雾隐村,这又是聚会又是喝酒的,果然打起来了!
正在喝酒的晓组织成员们一脸兴奋,端着酒杯摆出了准备看戏的模样,已经放下筷子的雾隐村高层们,脸色却陡然铁青了下来,坐在离大门最近位置的小老头直接起身,朝带土与“长门”略鞠了一躬后快步退了出去,看样子是查看情况去了。
“什么嘛,不就是打一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打架还算什么雾隐忍者?”
水月不轻不重地嘀咕声,落在雾隐村高层们耳中,让他们面上有些尴尬,鬼鲛则对水月点了点头,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似乎也觉得这些高层有些小题大作。
众人继续在楼顶的大厅里吃菜饮酒,楼下的庭院内,传来的喧哗声却越来越高涨,时不时响起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在“长门”听来,倒像是在开什么演唱会,哦不对,是有什么人在闹事一般。
“造反了吗?”
等看到两个雾隐杀马特忍者,背着刀也不走楼梯,直接从底层庭院冲到顶层,出现在大厅门口时,“长门”这么想着,双眼放光,忍不住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它这反应真是没谁了,一直偷偷打量它与带土反应的雾隐高层们嘴角直抽,实在看不出来“长门”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这就是传说中能屠杀“半神”半藏的神级强者吗?内心深不可测啊,完全无法看穿!真是厉害了呢。
“长门”兴致勃勃地端起酒杯,与带土对视了一眼,完全没有管事的想法。带土见状便站起身来,朝两个擅自来到大厅门口,却不敢闯进来的雾隐忍者们走了几步,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晓组织众人好像看猴戏一样,朝着两个雾隐忍者猛瞧,暗暗评估着这两个人的实力,以及来到这里的目的。
大蛇丸则瞥了这两个人一眼后,便表情冷淡地移开了视线,对此事毫无兴趣。
带土打量着两个忍者的相貌与装扮,审视的目光,让两个忍者表情不安的面面相觑,就在带土目光一凝,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其中一个黄色长发,细长眼睛,薄嘴唇的家伙开口了。
他单膝跪地,朝带土问道:“我应该称呼您水影大人吗?”
此话一出,大部分晓组织成员都没什么反应,大蛇丸就先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冷笑,与他并排坐着的纲手,目光深邃,撸着自己亲弟弟的头发,拿眼前的闹剧下酒,“长门”则敏锐地发现,雾隐村的高层们,在雾隐忍者向带土问出这句话后,眼中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
带土视线向下,俯视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雾隐忍者,沉默数秒后,沉声道,“身为忍者,你只需要服从上级的命令就可以了。”
黄色长发的忍者,在带土的视线中,身体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脸上很快就滴出了肉眼可见的,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管他有什么样的想法,又有什么样的计划,就算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真的被带土好似实质一般,散发着腥红色光芒的写轮眼注视到后,他就发现,他的一切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只剩灵魂都好像被穿透的无力感以及恐惧感将他笼罩。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雾隐村高层们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而跪在原地发抖的黄色长发忍者,身旁站着的褐色短发,身材壮硕的忍者,在水月吃惊的目光中,也对着带土单膝跪地,大声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下一任的水影大人究竟是谁,我们应该向谁效忠而已!”
“效忠?”
带土看着这个忍者,在自己面前低下头时,露出的褐色后脑勺,瞥了一眼水月,而后冷淡地道:“你效忠你的上级就好。”
此时他以及水月,都已经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水月的部下,只不过实力只达到了特别上忍的水准,因此,平时不怎么受重视罢了。
“可是······”
褐色短发忍者,在带土充满威慑力的视线下,也感受到了与黄色长发忍者一样的压力。他低着头咬着牙,似乎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但带土却语气冰冷地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身为忍者就要抹杀掉自己的情感,做一个纯粹的工具,这一点,还需要我教你吗?”
他的声音好像冰一般,能将整个大厅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