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好一起打天下,结果打到一半就去阿王的知人狄奥多图那里”“人家那是回国必经之路啊!”“背叛个鬼,是你家阿王先扣人的!”“严酱没冲着要害去已经手下留情了!”“就是就是……”
严子东归的《东游记》如今成为记录当时丝路文化的珍贵史料,其中不但记录了丝路上的各方语言发声和翻译,还有各国的特产与风土图画,但他本人并未在游记里记录自己遇到的事情,如今的我们只能透过这古老的长弓,探索当年历史的迷雾。
严子弓,又名阿尔沙克之弓,是安息国王亲手打磨制作,跟随他数十年,他曾与严子并肩做战,在西方出土的雕塑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尔沙克身边的战友,他有老虎与鹰相随,是什么,让他做出赠弓决定,又是什么,让他放弃这断友谊,反目成仇……
“严酱没有选择啊,他要回家”“阿尔沙克当时也是去追杀的啊”“胡说,明明是想找他回去”“男二就别想有主角待遇了”“你家秦王又做了什么!”“严酱你都做了什么?痛心疾首.jpg”“阿王死得好惨……”
——未完待续,有人喜欢就与下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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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求生
吕不韦最近非常不安。
秦王新政后,大权在握,自己把持政务时大多都听从于他,但一些征伐之事却都想办法驳回,大王虽隐而不发,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只是暂时蛰伏,想要一击而中罢了。
为此,他夜夜不能安眠,也不得不承认,他老了。
年轻时他大胆包天,投资异人,以全部身家做赌,虽赚了位极人臣的十数年,可临到老时,终是畏惧了。
所以在赵姬求爱时,他畏惧秦王发现,又想摆脱控制,就献了嫪毐给太后,犯下大错,赵姬从此冷落了他,用尽全力支持嫪毐,让他不得不与秦王合作,这才能保全高位。
而如今,秦王却是更加厉害的人物,最近郑国之事已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秦王之心昭然若揭,他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后路。
可权路之道,可进不可退,他为相十余年,早就已经有了无数依附官吏,便是他想退,这些人也不会让他退,只能硬撑,他的封地是周朝故地,极为富足,一但他倒下,这些封地爵位便要全数退还于秦。
可他的行商根基早已融入封地之中,若是收回,顷刻间那通便六国的商业帝国便告倒塌,此为他一生心血,如何舍得?
是以,他一听推恩之法,便邀来严上卿,希望他能上奏大王,让秦国爵位封地可以多传一代,既是为他,也是为他家族留一后路。
“……若能行推恩之法,各家世族,必然大谢上卿。”吕不韦分析其中厉害关系,此策通行与否倒在其次,更多是试探大王对他的态度,如果大王考虑一二,便算愿意放他一马,若是一口回绝,那便危险了。
严江听得认真,答应帮他去向秦王说项,随后却是好奇地问起了吕不韦那经营数十年的商队。
谈及自己毕生心血,吕不韦也来了兴致,一一分说,他原本是卫国人,在归秦之后,便将自己的商贸之地搬迁至秦,到秦王继位,他被封为文信侯,赐洛阳十万户作为他的食邑,便将自己的根基搬至洛阳。
这些年来,他商队与诸国贸易,贩卖美玉象牙的器物、收集能歌善舞的美女、与赵地交易名骥良马,江南的金锡是他从魏国找到的门路,商队通行诸国,因为他是秦国相国,所以六国少有为难,这些年秦国在他贸易下,民有所归、安稳平定,所以商路如水,可滋润国家。
说到这,他又叹息,称秦王厌商,怕是他一退下,先前的善政便要悉数勾销。
严江听得心动:“丞相如此大才,就未想过安身而退,一心治商么?”
这可不得了,这是吕不韦花了二十年建立的商队,秦王若是治他罪,这些财物就会被没收,商队人手也会通通拉去种田,无疑是杀鸡取卵了,这种人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的。
“上卿不懂经商,自然不知其中门路,”吕不韦苦笑道,“时值乱世,若无秦国相位为凭,商队又如何能通六国,怕是连三晋都难出去。诸国权贵谁不贪婪,寻个由头没收货物都是寻常,最怕连人手一起扣押问罪,须知健壮隶臣也是价值不菲。”
严江心想这倒也是,也就强秦能玩这手,其它权贵最多在本国打转,出国一是太远麻烦,二是去了就肉包子打狗,全算送的。秦国就没这担心——扣吕相国的货,真当强秦的铁拳是摆着好看,他们可没事都想揍人呢,想送?
他微微一笑,举杯道:“吕相国如何看秦?”
“故土。”吕不韦回答得非常直接,他叹道,“我送先王归秦不久,故国便被魏国覆灭,卫国成为他国封地,我心中不忿,在三年前命秦军攻魏,拿下故国之地,如今卫地已成秦地,秦自是我之故土。”
这归国的思路很特别啊,严江可惜了一下卫国百姓们,便笃定道:“不知吕相行商之术,如今可有传人?”
吕不韦有些疑惑,但还是温和地解释道:“吾虽有数子,但各有所长,还未有定论。”
这就是还没有定继承人了?
倒是大有文章可作……
严江又询问了一会商队事宜,这才点头告辞。
吕不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目在逆光中模糊不清。
这时,一声低低的父亲传来,只见一名中年男人小心地走到吕不韦身前,低声道:“父亲,这人似乎不怀好意,他询问商队,怕是有心谋夺我等家产……”
吕不韦眼眸微抬,突然重重叹息了一声。
那男人心中一紧,立刻劝慰道:“父亲不要忧心,您在权在……”
“吾忧心你!”吕不韦怒斥道,“纸铁佐料,何物不能富他一生,你可见他有半分迟疑?钱财于他粪土不如!这点都看不清么?你若有他一半能力,吾又何必为此舍下老脸,去求一个小辈!”
“不贪权财,又能力卓绝,王上如何能不竭力笼络他?”他咳了两声,才叹息道:“儿啊,天下事如行商,最怕不是无货,而是卖不出!他愿意图谋,吾家便有交易筹码,能讨价还价,若是他不愿图谋,那才是倾天大祸,王上赐杯鸠酒都是留我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