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严江挑挑眉,轻哼一声,道,“旁人不知你,我还不知么,你求的是万世功业,名留千古,得前人之所不得,立后世之所不立。”
秦王微微一笑:“那爱卿可知,寡人求得,尚不止如此。”
“所以,还要继续听么?”严江冷淡问。
秦王垂眸侧耳,表示您说。
他本就俊美无双,只是平日高冷霸气,如今突然展露出这般小意温存的模样一展,做为颜狗的阿江瞬间就被电到了,一时怔了数息,才低咳一声,掩饰道:“百越之地,障厉无数,沿途大山密林,难以做战,若想得之,自然当早做打算。”
秦王没有出言,而是继续倾听。
“百越实则是个宝地,王上可记得你我在孔雀王朝的羯陵伽时,那里气候湿润,物产丰富,土地肥沃,稻米三熟,还可以一见蜀布。”严江在地图上指向云广一地,有些遗憾地道,“此地若能开垦,则天下无饥渴矣。”
羯陵伽在孟加拉湾,热带地区,严江就是在那找到的甘蔗,当时他本想从云南那边回国,可惜那里的商路被当地土著部落占据,禁绝一切东西方外国人士通过,而严江也实在没有带着几百斤种子横穿二千四百公里热带雨林的自信,否则要是能打通那里的商道,就是一条不输西方的丝绸之路了。
其实就秦未这点人口,有吴越一地,江浙熟便可天下足,再不行,南郡的的两湖之地开垦出来,也够加数百年,开垦两广说来都太早,但是——谁让他遇到的是秦始皇呢,这些个帝王,看到一块土地不收,就好像不能过日子一样。
与其让他将来五十万大军南征百越,拖垮全国,不如早做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打通那边的商路,搞不好能改变历史走向呢。
“这打算,也太长远了些。”秦王政一时心动甜美之余,又有些失落,他按住阿江指着地图的爪子,低声道,“在爱卿眼中,寡人便如此不知轻重么?”
严江一怔,这什么情况?
“灭六国者,秦军上下,皆可利,”秦王修长的指尖在六国之地上一划而过,“然六国余孽必定心生怨怼,无十数年,难以清平,寡人又如何会于根基不稳之时,妄动兵戈呢?”
灭六国,能得大量财富土地,打这些边角地,得不尝失,更何况,从楚国得南郡有五十年余,依然时有反抗,他怎么可能随便乱来呢?
严江却是不信,这事历史可是证明了的:“你灭六国后,若天下无事,可能忍住南征北伐之心?”
“阿江不信寡人?”秦王凝视图纸,悠然道,“由图观之,咸阳至阴山,此去千二百里,远非灭六国能与之相提,寡人纵欲一战,也必不会心急。”
南北都是极麻烦又无收益的地方,他就算图谋,也不可能同时开战,阿江怎会如此想呢?
严江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王上记得今日所言便可。”
但是秦王如此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同时做两场大战,整得天下人丁凋零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严江陷入沉思。
秦王微微一笑,继续给阿江展现他运筹帷幄,胸中锦绣。
他目光可长远了,阿江见识得还少,既然彼此有空,倒可得多展现些。
但商路的事情要慢慢谈,于是他又将话题绕到灭燕之行上,提起只要等得五月收麦后,便可趁秋收起兵,拿下燕国。
严江几次试图把话题绕回百越,都被秦王绕了回来——背刺下毒之类的技能,秦王自任不敌阿江,但在兜圈子绕人这个技能上,秦王有自信小半个就能碾压他。
说到后来,秦王表示困了,一起去歇息吧。
严江于是起身告辞,不打扰王上休息,但秦王政立即表示,最近他的偏殿新建了浴池火炕,不如一试?
这意图太明显了,严江本想拒绝,可先前火炉太热,他已一身是汗,此时已入深夜,他应该是找不到内侍烧水服侍的。
于是他同意了。
水池大小长宽有三丈,壁内罢有铜管,烟雾缭绕,两者水下坦陈相见,秦王还说着阿江白皙如玉,半点不像历经风霜之人呢。
严江横他一眼:“陛下你糊涂了,我怎么回事你不知么?”
他生来皮肤难以晒黑,暴晒之后就会红肿脱皮,麻痒难耐,三五才会恢复,古代没有防晒霜保护,所以无论在热带还是沙漠,他都是穿戴严实,遮头套脸。
秦王倒在阿江身边,神情疲惫,要求帮着洗头,模样与陛下倒在他怀里时甚像。
严江却是凝视着他,轻声道:“王负剑之言,王上,不想问么?”
他已经等了甚久,天人下凡各种谎话准备了一堆,但是秦王除了当时提了一句,后来那么长时间,就是不问,自己就很憋的难受。
秦王政抬眸看他,悠然道:“天下得取,皆为王道收之,寡人又岂是寄望鬼神之辈?”
阿江或许能看未来、知凶吉,但,他不需要!
这天下,他收得、征得、取得!
那神情霸道恣意之态,宛如烈日骄阳,烟雾缭绕间,严江一时被美色霸气所震,竟说不出话来。
“如何,爱卿心动了?”秦王唇角微弯,笑看他。
“是有些。”严江大方承认,随后掩饰一般,给他来了个洗头肩颈按摩全套,以示膜拜。
那手法力度太过舒适,秦王险些睡着,被推醒后凝视着阿江在池中泛着微红的肌色,也给阿江捏了捏脖子。
严江突然被捏住脖子,好难才压抑下反抗的冲动,但被按得就很舒适,轻哼了一声,随他去了。
秦王低笑一声,低头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你……”阿江瞬间软了下来,他脖颈最是敏感,忍不住道,“住嘴。”
而捏在他肩上的手在水中无声下滑,在身后人的低笑之中,轻轻按住要害,疏解一番,随后又被按在池水边,亲吻了甚久,让他力气被抽空般,懒懒地,甚不想动。
“王上倒是能忍。”严江歇息了一会,才起身褪水穿衣。
秦王立刻正色道:“发于情,止乎于礼。寡人又岂是无礼之徒。”
严江看了他身下一眼,轻哼道:“您嘴上说得动人,身体却是实诚的紧。”
秦王政微微一笑,道:“此以诚待君而已。”
严江闻言挑眉道:“那王上可要江报之以诚?”
秦王平静的眼眸里瞬间闪出微光,愉悦道:“如此,自是大善。”
严江于是回报回去。
两只弯弯绕绕的葫芦娃都挺满意,相互擦了头发,各自去歇息了——严江去了外间的书榻。
陛下则换了号,飞到阿江身边,它抖了抖翅膀,越发斗志昂扬。
先前动手时,阿江是有想摸旁边衣上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