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之后必然没有两年,秦国就步了六国后尘,自己一番苦心经营,当是给别人捡了便宜!
他跟在阿江身边时,曾嘲笑西方亚历山大不会经营后方,但若真有此事,那么,秦国比那马其顿当也未好到哪去,甚至自己的后代子嗣,也当如亚帝那般被屠绝一空。
真的是……荒谬!
他深吸了几口气,才平息了心中怒火。
他躺下身,抱着阿江压压惊,甚至学着阿江,埋在他发丝里深了一口,终于有些明白他为何那么喜欢吸陛下了。
果然,很舒适,让人安心。
严江睡了一天一夜,才被饿醒。
起来时,腰背像被折了一样,以他的身体素质,整个韧带都是崩伤的酸痛感,可想而知昨天折腾的有多狠,更不必说身后的异样了。
妈的亏大发了。
他想掐身边的秦王泄愤,然后看到案上的陛下一脸无辜地将头转一百八十度,甚至还歪了下头,灭灭了两声。
它在问,阿江你醒了?
严江虚弱地躺回去,整个人滩在一张人饼:“罢了,算你赢了,我认。”
他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而且,这次是自己送上门的,将作茧自缚这个成语演练的淋漓尽致,自己挖坑埋自己,都怪不到秦王头上去。
更重要的是,就像他不会触碰秦王底线一样,秦王做的事情,离他的底线也很远。
甚至都扯不到逼供上去,这家伙已经自信到用那么一点线索,就能解完整个迷局的答案了。
他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铁头肯这么问,是相信他的话。
这么多年了,有人能分享,还不是自己主动说出去的,其实反而安心了。
“阿江大可以直说,何必如此迂回,”秦王懒懒地从他身边支起身,微微勾起唇角,“寡人何曾不信你了?”
严江轻哼一声:“你素不信白送之物,必要自己夺来,才会安心。”
事关王权,他就算说了,秦王也不会全信,与其留下隔阂,不如不说。
秦王政缓缓伸手,勾起他一缕黑发,眉眼之间,都是散漫的笑意:“能夺得阿江之心,让吾甚是安心。”
之前的交心,都只是表面的接触罢了,而这次,才是真的不同。
那是阿江心里压住最深的秘密,也是他与世人最为格格不入因由,被他掀开,获得,甚至可说是掠夺到了。
他们之间那无形的墙,被他打破。
这才是真正让他安心,自此之后,阿江便是走得再远,也会回到他身边。
因为这世上,他的才是世间最大的不同,远胜那些刺激感。
能拿下阿江,他花费的心思,可不比灭六国要少。
严江有些疲惫地笑笑,闭上眼睛:“睡过来点,让我靠一靠。”
秦王满意地将人拥在怀中:“昨晚可还满意寡人雄风?”
“嗯。”
“嗯是何意?”秦王故意问他。
“尚可。”严江懒懒地答道。
“只是尚可?”秦王微微挑眉。
严江闭着眼睛,伸手去摸针,被拿住手腕咬了一口。
“别闹了,你奏书改完了?”他虚弱地问。
“可不是你前后几番明示寡人是被累死,”一法通百法通,秦王自认回想以前,简直处处都是答案,微笑道,“当应适可而止。”
应如阿江所言,早睡早起,按时进餐,再不能如以往那般废寝忘食才是。
这天下与阿江,都如此美好,岂能不长久些?
“那是你是想累死在我身上吗?”
“阿江若愿,大可一试。”
身上还痛着,严江终于有不悦了,抬眼道:“大王也不妨一试。”
这时他手可是自由的。
“不必了,阿江累了一日,当进些水米才是。”
“手抬不起来,不想吃。”
“呵~”
……
蒙毅换班回来时,便觉得大王与严子之间似乎有些不同了。
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听了一会他们交谈,发现的严子不像以前一样对秦王的问政不闻不理了,反而会主动帮他处理些不重要的文案,虽然看不了两本就去撸老虎了。
蒙毅又想起自己即将入朝堂之上,略有些小兴奋,思考着哪个位置更适合自己。
正想着,便听秦王问及他可愿去新起“吏曹”一事中任职。
吏曹是新出的“九卿”之一,主管各地吏员考评,还有入职培训,不但要考法律条文,还要培训地方官员懂得当地风俗语言,即将是一个超重要的岗位。
蒙毅当然愿意,这些年他当秦王侍卫同时,也兼职着秦王的机要秘书,并未出太大的差错,这是秦王愿意重用他的原因。
只是——他小心谨慎地婉拒道:“蒙毅愿随王上左右,不愿远离。”
秦王一笑:“无妨,自有人替你。”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明天中午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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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172章
秦王十六年,代国已经纳入秦国版图。
至此,天下版图之中,只有齐国还在帝国阴影之下,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而秦王却没有一鼓做气,将齐国拿下。
宽敞明亮的大殿里,气氛有些压抑。
秦王高居王座之上,冷淡凝视着治下的少府与治粟内史诸臣。
没有兴兵伐齐,原因很简单,秦国的钱袋空了。
按秦王的计划,代地那批粮草必然用不完,可以顺势南下齐国,一举将齐地拿下。
但代地地动,不但消耗了那批粮草,被波及燕赵之地也尽成灾区,秦国虽然用以抽丁代赈灾的方式安抚了两地,可也填入大量粮草,没办法再兴兵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