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焕然,庭院深深。
蝉鸣此起彼伏。
景和看着发呆半晌的二公子,着实忍不住了:“公子,您怎么了?”
二公子今日休沐。
昨儿从内阁院回来时,怀里捧着个食盒,不晓得里面是什么,二公子也不打开瞧,仔细宝贝得很。
今一早他来侍奉,便又看见公子盯着那个食盒发呆。
到底有什么可珍贵的?
二公子似乎还未回神,眸子温和的盯着食盒,仿佛在透过食盒看着什么人儿,“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景和挠了挠脑袋。
着实听不透。
但那句‘相思’景和还是能理解的,二公子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温瑜伸出手,指尖轻碰了下食盒盖子,神色愈发柔和。
九公主是认出他了吗?
认出来了吧...
不然又怎会送他桂花糕。
由于曲妗和曲倾都未曾在宫外开府,所以都住在皇后的关雎宫里。
自从曲妗来了之后。
曲倾的地位肉眼可见的下降许多。
皇后娘娘总会处处都紧着九公主这边多一些,说是九公主前十多年在萱月宫受了不少苦,应该补回来才是,三公主那边好玩好用的精致玩意儿都不少,也不缺这些东西。
可越是这样,曲倾就越是心里不平衡。
觉得母后厚此薄彼。
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还有曲明辉那个蠢货,对曲妗掏心掏肺的好,对她却是冷着一张脸,到底谁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曲倾觉得这些人简直是疯了。
一开始疯个曲明辉也就罢了,本以为母后会替她找回场子,没想到母后也跟着疯了,还有父皇。
他们一个二个,都被曲妗灌了什么迷魂汤?
曲倾心有不甘,看向一旁全身扎满针的稻草小人,面色总算是缓和不少,带起势在必得的笑。
曲妗啊曲妗。
你那个死鬼娘曾经就是因为巫蛊之术被斩了脑袋,现如今我就送你过去,跟生母团聚。
曲明辉前几日出宫开府了。
皇后便在屋中诵经,替曲明辉祈福,惟愿辉儿日后独自一人生活,没有她的管束,依旧上进。
突然,她感觉眉间一阵锥心的疼痛,疼得她额头冒汗,下一刻,胸口也出现针扎一般的疼,直疼得她弓起上半身,手中的佛串也掉在地上,散的遍地都是。
外边的采慧听到动静,赶忙进来,满脸惊色:“皇后娘娘!”
太医把脉,满脸惶惑。
说皇后身体健康得很,为何会这般,着实不清楚,但还是开了几副调剂身体的药。
曲倾赶来,看到病床上的皇后,哭得眼泪直掉,怒骂:“庸医!母后都这般了,你还检不出来,要你何用!”
太医颤身归地。
没多时,曲妗也来了。
看到姗姗来迟的曲妗,曲倾满脸嘲讽:“母后都病倒了,九妹妹却到现在才来,到底不是母后亲生的,就是寡情寡义!”
曲妗听后,身子一颤,貌似无意地摸了摸手腕,面上带起受伤:“对不起三姐姐,皇妹刚才是去....”
曲倾直接打断:“什么事能比母后重要?”
看着曲倾的嚣张跋扈,以及柔儿畏缩可怜的模样,皇后心口极疼,却还是强撑起半身,重重拍着床板,怒视:“倾儿,你怎么跟柔儿说话呢。”
“母后!”
“闭嘴,跟你九妹妹道歉。”
见皇后执着的样子,曲倾为了接下来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不得不敷衍:“九妹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