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宴会十分无聊。
起码在曲妗看来是如此的,因为她安排的好戏没上场前,一切都是乏味的。
单手支起脑袋,把玩着杯子。
她听见皇帝突然喊到温状元的名字,将他前几日破了大案的事情拿出来反复夸赞,随后就问是否娶妻,可有婚约,然后就说要给温状元赐婚。
曲妗知道好戏要来了。
温状元垂着头:“回陛下,臣早已心有...”
就在此时——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色匆匆地赶来,附耳过去,就悄悄说了些什么。
皇帝顿时震怒,猛拍桌子:“岂有此理!”
宴上所有歌舞一时间都停滞,乐师和舞女慌乱跪了一地,大臣们也纷纷惶恐:“陛下息怒。”
皇帝捏紧拳头,脸上重新扬起一抹笑来:“无事,是朕方才失态了。”
曲倾这个不省心的东西。
怪不得从一开始就没出现在宴会上,原来是去跟人私相授受、苟且去了。苟且也就算了,居然还被那么多人发现,现在恐怕没几家女眷不知道她干得那档子事了。
可他刚才还说要给温瑜赐婚,一时间倒让他不知如何圆话回去,随便选一位大臣千金?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替他解围:“父皇,您不是说要给儿臣赐婚吗?怎还不说?”
温瑜立即抬头。
朝九公主的方向看去。
皇帝不动声色地笑了几声:“是朕的错,方才倾儿没来,导致朕一直挂心。”
这边宴会结束。
在曲妗有意的扩散下,曲倾干的事几乎传遍了此次赴宴的所有人家。
她居然大着胆子,跟开国伯的儿子厮混在一起。
据说被人发现时,两个人光着膀子抱在一起呢,别提多不害臊了,那开国伯的儿子,也不是个好的,从小就不学好,这么多年一直游手好闲,好赌成性,流连青楼,二十多岁了,一直没姑娘愿意嫁给他。
—
曲妗远远的看见一道高挑身影,穿着丹红朝服。
—
曲妗假装没看见,转身要走。
“九公主。”
他轻声喊道。
曲妗无法,只得让绿衣先回去。
“宫宴已散,温状元怎还在这儿?”她缓缓靠近,“是不认得出宫的路了?还是说温状元是专门来找我的?那你这官儿当得不太严于律己呀,为了见我,竟连宫规都敢违,我在温状元心里是重要呢,还是很重要呢?”
温状元连连后退。
眼看九公主就要靠近,他连忙从袖中掏出几块用干净手帕包裹住的桂花糕,红着脸,低声:“宴会上,臣见公主一直没吃什么,所以藏了几块,想...想带给公主。”
曲妗微愣。
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事。
那桂花糕保存的很完整,没有一处损坏,散着清甜可口的香气。
她竟真有些饿了。
曲妗寻了处干净的石头坐着吃桂花糕,见温状元站在一旁,她心里觉得别扭:“你也坐。”
温瑜乖乖坐下。
曲妗一边吃,一边打量他。
真觉得这人又呆又傻的,还乖得可爱,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温瑜不自在地揉了揉泛红的耳朵,轻声唤道:“公主。”
“嗯?”
“您真的喜欢臣吗?”温瑜扣着食指,问。
曲妗蹙眉:“问这个干什么。”
温瑜垂着眼:“您若不喜,过些时日便可去请陛下的旨,取消婚约,但近期可能不行,要委屈公主一段时日。”
女子处境艰难,若被退婚,即使是金枝玉叶,也会被人诟病。
若想保住九公主的名声,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这段时间先将自己的名声弄坏,这样九公主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取消婚约了。
却不想,他的衣领突然被拽住。
九公主将他控在石上,挑眉看他:“如此着急取消婚约,我就如此入不了温状元的眼?”
“那可就糟糕了,我酷爱做棒打鸳鸯的事儿。”
“无论我是否喜欢,你都只能是我的人,也只能喜欢我一个,温状元,可要牢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