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妗因为池元白开始争权夺位,开心了许多天。
可慢慢她就突然想起沈慕,一月前抓到她跟五皇子私自出宫,不仅没有告诉池于渊,这么久过去了,居然也没拿这件事来要挟她?
曲妗心情瞬间不好了。
是看不上她?
瞧不起她吗?
曲妗很不开心,她一不开心就想摔东西,可自从摔了池于渊的上百件陶瓷玉器后,她的寝宫就没了这些贵重之物,可偏偏不巧,她曲妗就是觉得越贵的东西,摔起来越好听。
她走出寝宫,让看管库房钥匙的管事嬷嬷将钥匙交出来。
管事嬷嬷早就了解过这位太子妃的手段了,连反抗都不敢,颤巍巍将钥匙交出去,钥匙交出去了,太子虽然暴怒,但是他一向卖仁德的名声,顶多是将她赶出宫,而不是打死。
太子妃可就不一样了。
曲妗心满意足,让绿衣将库房的门打开。
里面摆放了满满当当的玉器,她直接去推柜子,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根本推不动。
她随意捋了下鬓边垂下来的散发,“让外面的太监统统进来。”
绿衣忙去吩咐。
七八个太监畏手畏脚的走进来。
“给我推倒。”
他们一个个连忙下跪:“太子妃...奴才们不敢啊...”
“本宫让你们推就推,推得好本宫重重有赏。但若不推...”她声音倏忽变柔:“也有赏哦。”
太监们当然知道最后那个‘赏’是什么意思,顿时怕得不行:“谨遵太子妃的吩咐。”
算了。
每次太子妃要摔什么东西,锅都是太子妃一人背着的,他们这些宫人并不会被为难,这次想着估计也一样。
想到这里,他们松了口气,齐心合力上去将所有的柜子都推倒。
一群陶瓷玉器摔在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
可太子妃却笑得明艳如朝阳,“绿衣,看赏。”
绿衣给那些太监每人发了十两银子。
等所有人着急忙慌的离开,没多久,曲妗的心情又不好了。
她来季国这半年,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沈慕惹得她心情不悦,她今天就偏要去找他,而且这个沈慕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见过他吗?
如果见过,他凭什么能让她记住?
她不乐意,她要去找他,看看这个沈慕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会让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觉得熟悉。
晚上。
等池于渊回来,又埋头在书房。
曲妗第一次主动去找他。
弄来一瓶好酒,给他倒了杯,眉眼勾人,一双眸子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殿下,我们成婚也有五月了,似乎从未做过该做的事儿?”
池于渊批阅文书的手微顿,笑着:“怎么?妹妹的心是被本宫攻陷了?”
曲妗直接坐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哥哥觉得呢?”
她轻声说完,又埋到他耳边,“哥哥要么不进后院,要么就来我这儿,那么多的侧妃侍妾可都对我虎视眈眈呢,恨不得抽筋拔骨,我可是害怕得很,想着万一哥哥要是被哪只小妖精勾了去,恰好这只小妖精恨我恨得不行,那我可就惨了,毕竟哥哥可是我在季国唯一的后盾。”
池于渊十分受用地喝了她亲手递过来的酒。
曲妗笑了声:“哥哥就不怕我下毒吗?喝得如此爽快。”
她下颚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被轻轻勾起,池于渊的目光带着一抹笑意:“这皇宫严兵把守,妹妹的夏国还没灭,定然不想死,所以不会冒险杀本宫,毕竟本宫可不像皇贵妃那般蠢,死得如此轻易。”
他说着,慢慢有了醉意,脑袋枕在曲妗的肩头:“妹妹还真是麻烦,日日惹祸儿....”
他的声音愈来愈模糊不清,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曲妗满脸无所谓地将他推开。
夜幕沉沉。
沈慕正在屋中擦剑。
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便被安排在宫中任职,除了每月有三天连休外,其他时候都要在宫中,吃喝住宿也一样。
突然,他的屋门被敲响。
沈慕即刻抓紧剑柄,声音冰冷:“谁。”
外面传来一道故意压低的声音:“沈将军,我是殿下派来的,有要事禀告。”
沈慕将房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娇小的太监,她抬起头,露出张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张扬夺目的脸来。
沈慕抓着门把的手略微一紧,就要关门。
可那人已经挤进来。
沈慕看着她,声音冰冷,毫无半点笑意:“太子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曲妗将太监的帽子取下来,一头乌发倾泻而下,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沈慕的住处,明明是个将军职位,房中却没有过多的东西,寒酸得只有一张床和柜子,甚至连张多余的椅子和桌子都没有。
她眼眸扫来,仪态优美,风姿动人,“沈将军是不欢迎我吗?还真是不解风情,我这次来可是跟你谈合作的呢。”
沈慕移开视线,“末将没有合作要跟太子妃谈。”
“沈将军也太冷酷无情了。”曲妗语调伤心,可抬目重新看来时,带着满满的期待和兴奋,她略微扯开衣领,就倾身抱过去,搂住沈慕的腰,轻声细语:“现在沈将军也不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