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
曲妗眼神呆呆的,满是疑惑,她歪着脑袋仔细去盯着那个背影看。
不知怎的。
她好像眼睛也坏了。
居然瞧见一抹白,可此人明明一身黑衣;
也没有少年郎君该有的儒雅,一身血腥味儿;
一双手也不似少年郎君般常年握笔,而是布满伤痕抓着一把破剑。
曲妗捂了下心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想自己大抵真的疯了,她猜不出来自己下一刻想做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什么,但现在她想去像逗狗一样逗这个沈慕。
所以她开口:“沈将军替我杀人,就没什么条件吗?不会是故意诓我的吧。”
他步伐顿住。
“条件,当然有。”
果不其然。
曲妗风情万种的扶了下鬓发,眸中一片嘲弄。可下一刻,那片嘲弄就烟消云散,变为更深的疑惑和不解。
“末将的条件是,太子妃要爱自己三天。不准被牵,不准被抱,不准被亲。”
曲妗一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曲妗看着他的背影,心脏猛跳。
—
她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傻子。
哪有不贪权势,也不图音色的;白白为人卖命,却什么都不要。不是傻子,是什么?
没几天。
曲妗就得到了消息。
高嘉富死了,死在了牢中,是自裁而死。
——当然,这些都是外人来看。
曲妗有戏园那边的消息,更为准确些,据说高嘉富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逼迫自裁,否则就要将他的事情抖露出去,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他了,还有一家老小。
曲妗如约。
三天没有跟任何人亲近,谁碰她裙子一下,她就教训谁。
但却不想再看到沈慕一眼,觉得他烦。
只有互相得利、对等的交易,才让现在的她有安全感。
沈慕对她来说——
太可怕了。
—
池于渊的近臣,丁玉成。
近来说她坏话甚多,尤其是那句‘疯子’,还借助与皇后的关系,将绿衣抓过去打了二十大板。惹得曲妗很不痛快,但丁玉成又与她接触不到,所以她不能亲自去杀他。
池于渊还在蓟州。
就算不在蓟州,依照他对丁玉成的器重程度来看,也不会像上一次那么简单就把人交给她处置。
她便又要去寻池元白。
可不巧的是,又看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沈慕。
依旧是站在上次碰面的地方。
身上带着疏离的气息,冷清淡漠,但看向她时,那双凤眼总让曲妗有些恍惚,觉得里面除了清冷外,似乎还有什么异常复杂的情绪。
曲妗连忙收回视线,一点也不想理他。
绕道而行。
“太子妃。”他开口。
曲妗直接无视。
不料一把剑直接破空袭来,钉在她身前的树干上,吓了曲妗一跳,“你干什么!沈慕,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对本宫,你是不是想掉脑袋!”
沈慕将剑从树干上拔下来,淡定收入鞘中,“不准去。”
“你为什么总破坏我好事,你是不是与我有仇,你是不是看不惯我!”
曲妗彻底生气了。
居然都没自称‘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