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的帅脸要遭殃了。”周小也双手捂住脸,然后一本正经的问,“妈咪,你是不是妒忌我的脸?”
陈知年直接送他一个白眼,“你想太多了。你的脸也是我生的。”
“我遗传的是爸爸的脸。”
陈知年冷笑,“那是因为你还小,眼光不好。”陈知年又掐掐儿子的小圆脸,“谁不说你的五官像我?”
周小也摸摸自己的小脸,又摸摸陈知年的大脸,然后肯定,“不像。”
陈知年找来一面镜子,母子两人坐在沙发上,盯着镜子看,“来,我们来找茬。”
“不是找茬,是找相同。”
陈知年拿着一面大镜子,看着镜子里一大一小的两张脸。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陈知年依然年轻貌美,特别是她的娃娃脸一点都不显老,脸蛋干净白嫩,眼神清澈干净,看起来就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周小也白里透红,小脸圆溜溜的,白嫩得像一个刚刚出炉的小包子正冒着热腾腾的蒸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捏一捏,啃一口。
一大一小的脑袋挤在一起,盯着镜子看。
“这是妈咪的鼻子。”
“这是周小也的鼻子。”
......
正在厨房里为老婆儿子准备晚饭的周辞白无奈的摇摇头,幼稚的母子两。
“周小也,你的鼻子是这样的。”陈知年捏住儿子的小鼻子,“哈哈。歪鼻子。”
“妈咪,我的鼻子要坏了。”周小也奋起反抗,小手拉扯着陈知年的脸,“妈咪,你的脸是这样的。”
母子两人你捏捏我的鼻子,我扯扯你的脸,然后滚在沙发上哈哈傻笑。
至于镜子?
早就被扔到一边去了。
“妈咪,你不能挠痒痒。”周小也人小,力气小,根本就不是陈知年的对手。周小也双手抱着陈知年的手,“妈咪,你不能以大欺小。”
陈知年也完全没有‘妈妈要让儿子’的自觉,玩得高兴,“哈哈。周小也,你好逊哦。”
“妈咪,我决定要把你画丑,要把你画成白雪公主的妈咪。哼。”周小也扭过头就跑去找画纸和笔。
“白雪公主的恶妈咪就是老老的,丑丑的,还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漂亮。”
因为外公和舅舅都喜欢画画,所以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画纸和彩笔。周小也轻易就拿到画纸和彩笔,“妈咪,我要把你画丑了哦。”
“周小也,我也要把你画丑,我要把你画成小矮人。不对,你本来就是小矮人。我要把你画成‘皇帝的新衣’里面的皇帝。哼。”
“我还要把你画成猪八戒。”陈知年笑得不怀好意,“嘻嘻。谁怕谁?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妈咪,我要把你画成狼外婆。”
“我要把你画成哮天犬。”
......
母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瞪着对方,互不谦让,都不肯吃亏。周小也的词汇量不如陈知年,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话。
常常被陈知年气得直跺脚,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奋斗。
每每这时候,陈知年这个无良妈妈就会双手掐腰高兴得哈哈大笑,然后嘲讽周小也‘太嫩,斗不过她。’
“哈哈。周小也,没文化吵架是要吃亏的哦。”陈知年得意大笑,欠揍得很。
“哼。”周小也冷哼一声,“等我长大了,我就有文化了。”
陈知年甩甩头发,骄傲得头发丝都能飞起来,“反正我就是比你更有文化。”
“我决定要把妈咪画丑,超级丑,非常丑。”
厨房里的周辞白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周小也摊开画纸,“妈咪,我要画画了哦。”
陈知年也不另外找画纸,拿起画笔就在周小也的画纸上画画,“周小也,妈咪也要画画了哦。妈咪要画一个生气的,丑丑的,还没有文化的周小也。”
两人跪在地毯上,头碰着头,极尽可能的丑化对方。
“大大的鼻子,大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周小也拿着彩笔乱画。
“周小也,一张纸你占据了四分之三。”陈知年不高兴了。
“妈咪,这是我的画纸。”周小也很无奈,旁边这么多画纸,为什么非要和他抢?不过,好像有些高兴就是了。
“我就喜欢用你的画纸。”陈知年理直气壮,然后用彩笔占据更多的地方。
周小也不甘示弱,一只手霸占着空白的地方。
母子两人在画纸上乱画。
“妈咪,你画错了,头发应该是绿色的。”周小也小朋友毫不客气的给陈知年的画增添色彩。
“周小也,错的是你,头发是黑色的。”
母子两人在画纸上乱涂抹,一张画纸被彩笔涂得一坨一坨的。这还不算,两人还在对方的衣服上、脸上、手上乱涂乱画。
“哈哈。周小也,你好丑。”陈知年看着被画得像个小花猫的儿子哈哈大笑,“周小也,你不要动,我要拍照。”
陈知年飞快的跳起来,跑去拿相机。这么有意思的画面当然要记录下来,等儿子长大了......嘻嘻。
这就是传说中,想毁又毁不掉的照片。
“妈咪,你也丑。我们要一起拍照。”
“可以吃饭了。”
看着一大一小的两张五彩的脸,周辞白眼角跳了跳,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来,“很有艺术感。”像唱粤剧的小丑脸。
“洗手吃饭。”周辞白很无奈,他发现自己不仅养了一个儿子还养了一个女儿?
两个幼稚鬼。
周辞白看向变得花花绿绿的地毯,再看向两张高兴得眼睛发亮的脸,算了,高兴就好。
不就是一盒彩笔么?
不就是一张地毯么?
都没有老婆儿子的高兴重要。
高兴是无价的,不能用物质衡量的。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很想要告诉老婆,这张欧式地毯能买一千盒彩笔不止?而且,这还是陈知年很喜欢的欧式长毛白地毯,陈知年最喜欢坐在上面看书,听MP3.
现在,已经看不出地毯的原貌了。
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心累。
自从周小也会说话后,陈知年就被儿子带得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活泼,大有要把失去的童年补回来的意思。
不过,这也是周辞白喜闻乐见的。
有天真无邪又可爱的周小也陪着,陈知年正慢慢的走出林萤光死的伤痛。
“赶紧洗手去。”周辞白眼不见为净,“洗手吃饭,有你们喜欢的可乐鸡翅。”自从陈知年和周小也在外面吃了烤鸡翅后就念念不忘。
但外面的烤鸡翅不干净、不卫生、不营养,所以万能的周医生去学了多道关于鸡翅的菜式。可乐鸡翅就是其中一味。
陈知年带儿子去洗手,然后惊恐的发现,“周小也,洗不掉了,怎么办?”陈知年一脸惊恐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小也,声音颤抖,“怎么办?”
周小也小大人一般的拍拍陈知年的肩膀,“妈咪别怕。爸爸有办法,妈咪还是漂亮妈咪。”
陈知年秒变脸,立刻多云转晴,“好吧。我不怕了。儿子,幸好有你在。”陈知年的头靠在儿子的小肩膀上,“儿子,有你真好。”
周小也很无奈的拍拍陈知年的肩膀,“妈咪,有我在呢。”
“也是。就算洗不掉也没有关系,有儿子陪着我一起丑呢。”陈知年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亲,“我们一起丑。”
“走吧。我们先吃饭去,一会让爸爸想办法,你爸爸肯定有办法。”陈知年帮儿子擦干手,“儿子,你这么喜欢画画,长大了想要当画家吗?”
“什么是画家?”
“就是画画的人。”
“我现在就是画家。”
周辞白站在洗手间门口,靠着墙壁,“两位大画家,吃饭了。”
陈知年和周小也同时伸出脏兮兮的两只手,晃了晃。
群魔乱舞?
周辞白觉得眼花,“先吃饭。”他真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双手染上十二种颜料,就连手指缝都没有放过。
周辞白很无奈的看向一脸心虚的陈知年,周小也的十个手指全部画上了不同时刻的手表,一个一个,不同的时刻,不同的颜色。
周辞白看看陈知年,看看儿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