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徒弟回来了!”
张小辫儿一进门,跟元宝打了声招呼,便一路小跑进了厅堂,见到道人后,眼睛一亮,吊儿郎当地拱了拱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
看那模样,丝毫不知见外为何物。
“呼...爽!”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张小辫儿抱怨道:
“师父,您老也忒不厚道,昨夜只顾在提督府里蹭吃蹭喝,走的时候也不带上徒弟一起,这几天每天起早贪黑干活倒泔水可累死我了!”
“为师什么时候蹭吃蹭喝了?”
李长清闻言脸色一黑,伸手在这小子脑门儿上狠狠来了一下,发出“邦”地一声脆响,跟敲木鱼似的。
“哎哟!师父您老下手真黑!”
张小辫儿抱着光溜溜的脑瓜痛呼一声。
“不过...”
李长清话锋一转。
整理了一下衣袖,大马金刀地坐在居中的太师椅上,缓声道:
“徒儿,这两天潜入提督府打探情报确实是辛苦你了,白塔真人落网,你确实功不可没!”
沉吟片刻,大手一挥道:
“为表彰你的功绩,为师决定奖励你一下,以资鼓励!”
还有奖励?
张小辫儿猛地抬起了头,两只贼眼精光四射,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嘿,三爷我就说师父他老人家还是疼我的吧!
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金子?银子?还是...
师父他老人家压箱底的绝世剑谱!
他正互相乱想着,只见道人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本板砖厚的书本。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样吧,为师这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之下,刚从路边书摊上收到一本《猫经》,你小子天生的猫命,正与你有缘,合该为你所有。”
说着,道人在张小辫儿惊愕绝望的目光下,将厚厚的古籍硬塞进了他的怀中,笑着拍了拍他光溜溜的小脑袋瓜,嘱咐道:
“此乃天下失传已久的奇书,学成之后相猫憋宝、打卦问卜无所不会,可称猫主!”
“怎样,徒儿,可否满意?”
张小辫儿呆呆地望着怀里的书,感受着那敦实厚重的沧桑,一瞬间明白了师父的苦心,“感动”的热泪盈眶,身子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谢谢师父,徒弟...徒弟实在是太满意了!”
说完,两行清泪滑过面颊,落入尘土。
张小辫儿紧紧攥着怀中的书本,因为用力过度,指关节都隐隐泛白,“泣不成声”地问:
“只是师父,徒弟敢问,学成此书,可得长生否?”
“......”
李长清表情一滞,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个字:
“滚。”
............…
张小辫儿含泪回房看书去了。
李长清告诉他,务必要在五天之内将整本《猫经》烂熟于心,否则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师父的拳拳爱意。
他到没有说谎,张小辫儿的确是天生猫命,悟性根骨上佳,学起《猫经》来不会太过吃力。
五天的时间已经很多了。
像他自己,天赋平平,不过一晚上,便将整本《猫经》了然于胸,尽数掌握了其中的相猫控猫之术。
整个过程平平无奇,十分轻易,根本没费多大力气。
当然,只是用了一点点小小的手段。
比如用系统“醍醐灌顶”什么的...
不足一提!
你能说他是作弊吗?当然不能。
毕竟什么外挂系统,那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
临近午时,两个公差登门拜访,正是昨夜跟在马天锡后面,将白塔真人缉拿回府衙的二人。
这两个,一胖一瘦,胖的那个叫刘三,瘦的那个叫冯六。
二人见了李长清,说是巡抚老爷有请,态度十分恭敬,低头哈腰的,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们作为昨天晚上在提督府里的亲历者,见识过道人的手段,在心里边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更何况,李长清还与他们老爷相谈甚欢。
因此二人说话时,姿态拿的极低,简直是把李长清当成神仙来供着,不敢有丝毫放肆。
对这两个兢兢业业的差人,李长清也很客气,给二人递上茶水,让他们坐在堂上等一会,自己进到里屋,叫上元宝和正在“苦读”的张小辫儿,四人一起出了门,直奔府衙而去。
来到府衙门口,两个差人领着李长清来到了后堂。
巡抚马天锡已恭候多时了。
马天锡一见到李长清,脸上立刻露出了浓浓的笑容,快步走了上来,拱手道:
“栖云子道长!”
“呵呵,让巡抚大人久等了。”
“哪里哪里!”
马天锡摆了摆手,笑道:
“道长来得正好,今晨马某已将行刑的告示张贴下去了,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将那白塔真人推上刑台,活剐个一千八百刀!”
好家伙,一千八百刀?!
身后的张小辫儿吓的一个跳脚。
真狠啊!
他昨夜毕竟不在场,除了知道白塔真人被捕之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闻言不由大吃一惊。
活剐是什么?
元宝疑惑地挠了挠头。
从没听说过...
“如此甚好,巡抚大人果然雷厉风行,贫道佩服!”
李长清作为行动策划者之一,自然不会感到惊讶,毕竟昨晚在厢房里都已经商量好了。
于是道:
“既如此,那白塔真人想必是已经从了。”
“哈哈,那是当然!”
马天锡捋了捋山羊胡,微微一笑道:
“落在本官的手里,由不得它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