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潇悠闲地在王府里面睡了两天后,忽然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进来,为首的马车夫在将马车停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而王府里的下人们对这辆马车视而不见,该干啥干啥,仿佛这华丽又神秘的马车不存在一样。
这倒是勾起白子潇的好奇心了。
“小安子,这是什么?”白子潇手里握着一把合上的折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
“这奴才不敢。”一旁的仆人恭敬地低下头。
白子潇缓步上前,用手里的折扇挑开一旁固定着的纯黑色帘子,一瞬间,一大片黑影朝他袭来,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这猝不及防之下能被这玩意儿给砸死。
在阳光的照射下,刚刚“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的东西也显露出了真实面目,赫然是一个个捆好的精致纸折子,甚至还有一个正好落在了白子潇的脚旁。
他蹲下身好奇地捡起来,扯开上面的红绳,看清楚内容后不由挑眉。
呦呵,居然是奏折,上面还有大臣的落款。
白子潇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群下人提都不敢提了。
不过话说回来,奏折就这样直接送到自己的王府上,就是给自己看的呢?还是给楚问穹看的呢?
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小安子,你和本王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回去。”白子潇转了转手腕,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叹气。
然而没想到小安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直直磕头,磕得地上都有了血痕:“奴才不敢,请王爷饶命!”
白子潇:
他现在怀疑自己刚刚说的不是“小安子,你和本王一起把这些东西搬回去”,而是“小安子,你在本王面前把这些东西给吃下去。”
白子潇颇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看小安子这副样子,估计再说一次也没管用。
脑海里把附近的人都过了一遍,白子潇最后发现,居然还只有楚问穹可能会帮他一起搬东西,便随意地挥挥手:“行吧行吧,你把陛下给请过来吧。”
“是。”
烈日炎炎下,楚问穹一身月白色长袍,漆黑的墨发随意在身后扎了个马尾,朝白子潇走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玉佩叮当作响,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气,但精神看上去明显比前两天好多了。
“皇叔这是”楚问穹装作好奇道,垂在身侧的手却不自觉攥紧。
“一些折子而已。”白子潇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臣年纪大了,搬不动了,只能劳驾陛下帮忙了。”
“皇叔这是哪里的话。”楚问穹蹲下身捡起一个折子,言语带笑,“皇叔可还年轻着呢。”
“到底不如陛下年轻了。”
半个小时后。
楚问穹僵着脸:“皇皇叔是来叫我帮忙般东西的吧。”
“对啊。”白子潇躺在树荫底下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左边一个美貌侍女给他扇风,右面一个美貌侍女给他喂葡萄,那叫一个快乐。
“那皇叔为什么没有搬呢?”楚问穹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
“臣见陛下搬得开心,便不忍心打扰陛下的兴致。”白子潇又咽下了一颗葡萄。
楚问穹:我信你个鬼!
然而事实上,即使楚问穹再怎么想抄起一个折子甩在白子潇的脸上,现实中他还是深呼吸了三次,任命地一遍遍将洒落在地上的奏折搬到白子潇的书房。
而白子潇就这么坐在摇椅上,看着楚问穹一脸的郁闷,心中十分舒畅。
想必小皇帝从小都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此刻怕不是已经在心里开始扎自己小人了。
楚问穹整整弄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西沉,才一手拿着最后一个折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腰颤颤巍巍进了书房。
也不知道这些奏折堆积了多久,居然如山一样高。
楚问穹靠着墙缓缓坐下,瞥向一旁立着的侍卫,声音嘶哑:“皇叔去哪里了?”
前几次还能看见那个家伙坐在摇椅上享受生活,后几次就看不到人影了。
“回陛下,王爷此刻应该在用膳。”侍卫一板一眼地回答。
楚问穹:
好家伙,他这个当皇帝的在这里费心费力搬东西,累得要死,他一个当王爷的吃喝享乐逍遥自在。
楚问穹扶着墙的手用力,要不是要不是自己此刻势单力薄,怎么会落得这种下场?
若是父皇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呢?
猛然间,楚问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奏折上面。
现在白子潇正好不在,如果他能趁白子潇不注意,是不是可以
楚问穹的指尖摸到了奏折的边缘,而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句话语,吓得他手一抖,那份奏折正好落在了地上。
“陛下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