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洲清醒过来后,一片茫然。
“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吗?”白子潇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吃早点,还心情颇好地开了一瓶酒。
安如洲望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昨天做了什么?”
白子潇没忍住笑出声来,于是安如洲更茫然了,茫然中还带着一丝忐忑不安。
“没事。”白子潇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小金丝雀说不定会羞成什么样子,干脆就糊弄过去,“过来吃点东西。”
安如洲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走过去,乖乖坐在白子潇大腿上,瞅着对方夹起来一块小点心朝自己送过来,于是轻轻张开口。
但等了五秒,夹着点心的筷子还停留在半空中,动也不动。
安如洲疑惑的眼神朝白子潇看过去,猝不及防下撞入一双漆黑如墨般深沉的眼眸,唇上传来被撕咬的感觉,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又被压回了到了大床。
正如安如洲没想到,自己好好吃个东西会突然变成被吃的那一个,白子潇也没想过这只胆大包天的金丝雀居然不穿衣服就直接坐他腿上。
偏偏还是选择在早上这种时候。
虽然刚刚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是总感觉又有点饿了。
白子潇想,他的手摸上安如洲的喉结,吻上对方带着惊愕和慌张的眼眸。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白子潇他向来是个不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就算一时间受气,那肯定是要在不久后连本带利拿回来的。
白子潇懒洋洋地躺着,心里盘算着回去的时间。
会倒是开完了,就是里面有几个比较重要的人,挺喜欢开完会大家一起浪一起happy,也是够拖延的。
他打了个哈欠,伸出手越过身旁睡着的安如洲,把在床另一边的手机给拿过来。
结果第一条信息,就是主办人他们要去滑雪,还特意说让自己也去,顺便带上他的小甜心。
麻烦。
白子潇叹了口气,看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还在沉睡中的安如洲,干脆帮人套上衣服,打横抱起带走。
漂亮的金丝雀被圈在怀里,这么大的动静下,也就是微微动了动睫毛,随后就乖乖不动了。
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白子潇感慨了一声,自己没想着叫醒对方,一方面也是因为那张嘴,也不知道安如洲什么时候能从相声后遗症里走出来。
“白,这里这里。”滑雪地点,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朝他挥了挥手,待看清后,眼神里带着打趣。
“嗯,你们先开始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再去。”白子潇点点头,抱着安如洲随便找了个椅子。
“是你的爱人吗?”此刻另一个人也走过来,白子潇看着有点眼熟的容貌,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在酒吧里问“可不可以交换着玩一下”的那个。
“是啊。”白子潇含糊地点点头,要时否认的话,说不定对方还觉得安如洲是那种宠物,天天缠着要交换或者交易。
那自己岂不是还要抽时间盯着,生怕一不注意金丝雀就被野狗给叼走了。
“是这样啊。”那人颇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如果是白的爱人的话,那注定是不能享受一番了,难得遇见这么合自己口味的容颜和脾气。
“是的,所以告诉你和你的那群朋友,别碰他。”白子潇警告了一番,看着那人的离去也是松了一口气。对方虽然荤素不忌私下玩得又开又浪,但不会碰别人的东西,这下肯定不会再来了。
白子潇望着消失在雪地里的小点感慨,而怀中本应该沉睡着的金丝雀,却眨了眨眼睛,发现没人注意后,又重新闭上眼。
在白子潇的设想中,就是他们一群人乌泱泱去滑雪,而自己抱着安如洲在休息的旅馆中看雪景,但自己划水摸鱼的行为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并且受到了众人的控诉。
“白,你不能这样,你们亚洲人都细胳膊细腿的,容易生病,快,出来和我们一起玩。”高大的外国男人穿着滑雪服跳过来,狠狠拍拍白子潇的肩膀。
“我爱人好像有点难受,我要在这里照顾他。”白子潇瞅了眼还在睡的安如洲,说道。
“哎呀,这家酒店里配备着最顶级的医生和护工,你把你爱人交给他们就行了。”
白子潇看着眼前的人,对方明亮的眼珠子里全是“不管你用什么借口,今天我一定要把你拉出去锻炼”,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防止接下来的几天被骚扰,还是去玩一圈好了。
至于安如洲的话最危险的那个已经被警告过了,还不至于出什么事。
于是干脆也换上衣服,打算跟着他们去滑雪场滑一圈就回来。
白子潇走后,安如洲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睁开眼睛。
“爱人吗”
他抓了抓床单,随后慢慢坐起来,果然感觉到四肢传来酸痛的感觉。
安如洲咬住下唇,让服务员送了点食物过来,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反而被吃了一顿,只觉得自己身体现在有点承受不住。
服务员小姐姐很贴心,也许是这种情况见得多了,送来的基本都是比较好消化的清淡食物,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湿巾和洗浴用品。
安如洲甚至在一块毛巾旁边发现了一盒避孕药,顿时心情复杂。
这是一家依着周围环境建造的酒店,所有的装饰风格都按照当地的雪原天气所涉及,简介大方银白色,直来直往的空间划分,简单大气。
安如洲草草吃完早饭后,就靠着走廊的栏杆,向远处眺望那银白色的大地,以及上面迅速滑过的几个小黑点。
忽然间,一片阴影袭来,带着浓烈的古龙水味。
“嘿,baby,早上好。”来人身材高大,皮肤微黑,一头深棕色的卷毛。
有点像加拿大那边的人。
安如洲简单评估了一番,随后神色冷淡:“嗯早上好,但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哦,中午!我讨厌这样的时间,早上那些新鲜可爱的小家伙们,一到中午就蔫了。”男人也靠着栏杆,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在安如洲疑惑的眼神中靠近,
“但是你不一样,baby,感觉你不管什么时候,就和早晨的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
男人笑起来,故意借着身体优势靠近安如洲,轻轻吐出来一口烟。
“咳咳还请您”安如洲猝不及防之下,被烟味呛到,他迅速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和厌恶。
“哈哈哈,放心好了,虽然觊觎着玫瑰,但他的主人可是超级凶呢。”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大笑了两声,随后大步离开。
只不过他在与对方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出来声,只剩下安如洲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吹着冷风。
真是奇怪的人。
安如洲看着对方的背影皱眉,最后那句话“小心温言,那个家伙不怎么样”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温言的名字?
安如洲无法控制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在噩梦般地被泥土埋到了下巴的高度时,温言带着老师,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把他从黑暗中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