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丧地在车上坐了会儿,秦炀才给何晋发消息:“你去打工了?怎么没叫我?”
没一会儿何晋就回复过来了:“我已经坐上地铁了,你好好休息。”
……嗯?好好休息?
这四个字有点耐人寻味。
秦炀是以现实中的身份给何晋发消息的,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晚上喝了酒,凌晨才睡,怎么平白无故地让自己好好休息?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秦炀还零零碎碎有点印象,他皱了皱眉头,何晋会不会看到那些消息?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没心没肺,估计昨晚很早就睡了……( ̄ ̄|||)
秦炀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忍不住试探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何晋:“不太好。”
秦炀:“……”
秦炀:“为什么?床不舒服吗?”
何晋:“手环好像坏了,震震停停一晚上。”
秦炀:“…………”
完全忘了这一点!秦炀紧张地想,自己发的那些消息到底有没有被看到?被看到就完了,脸丢大了!
秦炀:“是不是有人给你发消息?”
何晋站在地铁里,看着秦炀回过来的话,发青的眼眶上挂着一串黑线……再装!谁给我发消息你还不清楚!?
他对秦炀的试探避而不答,直接回复道:“我听姜阿姨说你之前都睡懒觉,刚刚没见到你就猜你还在睡着,我坐地铁也很快就到了,没事。”
秦炀:“……”是自己多心了吗?
秦炀不再追问,何晋收了手环,叹了口气。
坐地铁还是慢了,何晋赶到咖啡馆的时候,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但阿k没说什么,反正临时工作按照小时计费,全凭自觉。
何晋换好衣服,给自己打了杯意式浓缩提神,但因为一夜没睡,过了中午何晋很快就撑不住开始犯困,再加上想秦炀和殇火的事,何晋整个人昏昏沉沉,整一天调错了三杯咖啡,摔了一个杯子,走了无数次神,不断打哈欠。
阿k看不下去了,拉着满脸疲惫地何晋问:“你怎么回事?今天状态很不好。”
何晋不断道歉,嗓音也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而略显沙哑:“嗯,昨晚没怎么睡好。”
阿k倒不是想批评他,主要还是关心,因为对方的气色太差了:“实在不行就回去休息吧,也不是不能请假。”
何晋一向很看重考勤和态度,刚做这工作不久就请假,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想诚实跟阿k解释原因,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想起前天阿k调侃自己与秦炀的话,何晋忍不住问:“阿k,我能跟你聊聊同性恋的事吗?”
阿k的眼睛瞬间亮了:“可以啊,什么事?”
何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
阿k:“初中吧。”
何晋惊讶道:“这么早?”
“嗯,不都是那时候发育嘛,有性|冲动咯,就发现自己对女孩子没兴趣,”阿k轻飘飘地看了何晋一眼,笑问,“你呢?”
“我……”何晋紧张得手指一抖,本能地想去否认,可他与秦炀的感情已经逼他走到了一个非说不可的分叉口,这一关要迈不过去,他那些所谓冲破束缚的幻想,可能永远不会实现。
“前不久,”何晋艰难地吐露着,仿佛灵魂挣扎着从捆缚着自己的荆棘中挣脱出来,血淋淋地站在微光下,恐惧得浑身发颤,“大概三个月前……”
阿k:“是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上男孩子了吗?”
何晋:“嗯。”
阿k:“害怕吗?”
何晋轻轻点点头:“嗯。”
阿k笑了笑,鼓励他:“别怕,都这样,我刚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也很害怕,但是我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没办法伪装得和正常人一样,这是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