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这一夜凌儒学是怎么了,半夜里守夜的丫头听见里面“嘭”的一声,慌忙进去看时凌儒学已经栽到地上去了,丫头们连忙将人扶起来,掌灯细看便知不对,忙着告诉外面去,等太医来了也已经寅时了,这时凌儒学已然瘫了半边身子,说话也不利索了。
第二日闹起来,阖府里请医延药的,老侯爷给宫里送了请恩折子去,凌霄也得在府里日夜伺候着,宫里褚奕峰知道了忙派了御医来请脉,折腾了半月后后人缓过来了些,只是说话还是不利索,走路得靠着拐杖,这官是肯定做不得了,褚奕峰打发人送了些药材珍玩来抚慰了一番,也就如此了。
一个月里寿康侯府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凌霄与褚奕峰倒是每日早朝时、在内阁里议政时都能见着面,只是近日淄跞牖食牵徊铰涑闪颂u肽兜氖拢Φ氖翟谔啵柘鲆丫嗳瘴丛羲蕹星耍肄确遄焐喜凰敌睦锘故窍氲摹
“都下去吧。”凌霄脱了外面的斗篷,走近坐到褚奕峰身边,低声道,“我父亲今日已经无大碍了,早起进了不少,精神也很好。”
褚奕峰笑笑:“那才好,府里两老人可还好?”
“好。”凌霄看出褚奕峰眼里的试探,忍不住揉了下他的头,轻笑,“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今日我就留下来。”
褚奕峰听了果然开心,忙不迭的起身去拿这些日子寻着的新鲜东西来给凌霄献宝,褚奕峰有个习惯,每每得了好东西都攒在他的一个箱柜里,等着凌霄挑拣后才命人收起来。
凌霄含笑看着褚奕峰进里间将他的百宝箱抬出来,不甚在意的翻检着看,余光还是在褚奕峰身上。
凌霄这些日子想褚奕峰不比褚奕峰想他少,百道孝为先,凌儒学病了凌霄心里是真的不在意,在府里侍疾只是为了堵御史们的嘴做做样子罢了,侍奉汤药自然用不着他动手,凌霄还怕自己动手没准一时气性儿不小心下点药,直接送凌儒学去见夏兰呢。
“这是十皇叔进京时给我带过来的。”褚奕峰打开一个宝石匣子,里面放着一件精致玉佩,整个玉佩由九块的玉石组成,提起来轻轻撼动,只闻环佩叮咚,音质极清脆,褚奕峰憨憨笑着将这玉佩递给凌霄,“我一看就觉得你戴着好,知道你不喜欢月白色的穗头,我让人换成的这金线的了,好看吧?给你戴。”
凌霄接过看来,玉质温润,雕刻精湛,果然是好东西,凌霄笑笑,俯身给褚奕峰戴到腰上了,笑道:“好看,你戴着吧,我这一直戴着这个呢,再戴一个太铝恕!
褚奕峰低头看凌霄腰间的那块碎了的玉佩,嘴角忍不住挑起来,凌霄刮了下褚奕峰的鼻子:“想笑就笑出来,出息。”
褚奕峰只傻笑不说话,摆弄了下腰间凌霄刚给他戴上玉佩,凌霄侧过头在褚奕峰耳畔低声道:“就只戴着你给的这个,别的再好也不戴。”
褚奕峰就是喜欢听凌霄这样亲热的跟自己说话,两人多日未曾这么亲密过,自然不乏缱绻,摩挲亲昵了半晌,褚奕峰想起来了凌世贤,撑起上身来道:“对了,凌世贤如今在你府上怎么样了?”
凌霄还一直没来得及跟褚奕峰说想要过继凌世贤的事,趁着这个当口笑道:“你看上的孩子果然是好的,这些天我跟那孩子相处下来,什么都和我脾气,我想着将他过继在我膝下。”
“啊?”褚奕峰一时来反应不过来,愣道,“过……过继给你?”
凌霄颔首:“是,我必然是没有后的,不过继怎么处?”
“我以为你要在自己亲族里挑呢。”褚奕峰还是反应不过来凌霄居然会要将凌世贤过到他房里,犹豫了下道,“这个你跟老侯爷说了么?”
“提了一回,爷爷没有反对。”凌霄替褚奕峰将衣裳拉好,笑笑:“我的事爷爷向来不说什么的,咱们俩的事他也知道,没事。”
褚奕峰点点头:“那好,难得他能对你脾气,回来我下道旨意吧?”
“就是等你这道旨意呢。”凌霄躺下来,想了想道,“还是得跟姨母说一声,知道吧?”
“知道。”褚奕峰不禁开始憧憬以后的日子,笑道,“等到宇儿大了,五岁的时候,就将凌世贤接近宫里来,让他给宇儿做伴读,跟咱们当年一样。”
凌霄轻笑:“嗯,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