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季九晞笑着，“那我先回房了。”
季沛民看着女儿的身影，回房后，叫醒妻子，“小九今晚，开心地像只小麻雀。”
季夫人无语。
哪儿人形容女儿像只麻雀的！
“她是小麻雀，你就是老麻雀，三更半夜的，别叽叽喳喳的了，赶紧睡觉吧。”
老麻雀：“……”
季沛民气呼呼的躺下，翻来覆去，是彻底睡不着了。
实在睡不着，就给儿子发信息。
季骁彻底炸了！
爹啊，您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连蚊子都睡了，您怎么还不睡。
而季九晞简单冲了个澡，趴在床头，翘着腿，也没睡着，而是打开朋友圈内的照片，看了半天，才在犄角旮旯看到朋友的老公。
准确地说：
朋友老公只是露出了四分之一个头。
就这……
她家陆先生都能发现？
原来，他也是放大镜男孩啊。
不对，是放大镜老男孩了。
回想和陆湛声相识的种种，包括他邀请自己去帮自己理疗，去XZ，踏着七彩祥云出现……凡此种种，都能看出他的小心机。
原来，被人惦记，也不是什么坏事。
又想起当初陆时渊结婚时，某人手机上的兔耳朵……
季九晞噗嗤一声笑了。
她现在可以很笃定地说：
陆先生，的确是个精致又闷骚的老古董。
——
至于已经完全呆滞僵化的小吕，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瞠目结舌。
他家先生……
在撩妹、泡妞？
亲人额头？
还特么这么熟练。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困了，就连有只蚊子盯到了他的脸，他也浑然未觉，陆湛声提醒他上车，他才恍然回神，急忙帮他打开车门，让他先上车。
兄弟们，同事们，家人们，
我今晚……
好像见证历史了！
上车后，居然都没发动车子，就开始踩油门，宛若一个智障。
“小吕，你怎么回事？”陆湛声离开季九晞后，表情如常，用小吕的话来说，还是以前那个死样子，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全是假的。
“我有点兴奋。”
“我谈恋爱，你兴奋什么？”
“替您高兴。”
“这事儿暂时先别对外说。”
陆湛声觉得，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再把这件事告诉身边的人。
尤其是季骁，他那性子，火急火燎的，若是现在告诉他，只怕他那燥脾气一上来，只怕能把满月宴搞得天翻地覆。
小吕笑着点头，“我明白，我很懂事的。”
“还有……”
“嗯？”
“把我身后的两只苍蝇处理了。”
小吕一脸懵逼，苍蝇？车子里没有苍蝇啊，连只蚊子都没有。
当他一脸困惑的看向陆湛声时，某人只给了他一个智障的眼神。
他都在想些什么？
“您是说有人跟踪我们？”
“从我们出来时，就一直在跟着。”
小吕皱眉，“那您为什么不早说？”
“大半夜的，他们这么想跟踪我，那就先遛他们玩玩。”
“……”
卧槽，
他们先生，果然是又老又坏。
心肠特别坏。
可惜了季先生，拿他当朋友，掏心掏肺，就连公司回国开展业务，还有一些客户是他介绍来的，若是知道自己一片真心喂了条大尾巴狼，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按照季骁的急躁脾气，这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小吕甚至开始胡乱想着……
老板被打，如果住院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跟着放假休息下？
**
而那两个狗仔，真是又急又恼。
因为离得特别远，加上有阻挡物遮蔽视线，两人根本拍不到陆湛声和季九晞的正脸，只以为是秦纵亲了姑娘，只是亲的太快，转瞬即逝。
两人暗恼着：
“秦爷的速度也太快了，镜头都没拍到。”
“秦爷，绝对是这世上最快的男人……之一！”
“哈哈哈。”
两人说着，还笑呵呵的，在跟踪秦纵的车子抵达别墅区后，整理今天拍摄的照片，因为时间太晚，准备明日再把照片传给同事，为了满月宴当天制造劲爆新闻做准备。
“这个点，秦纵应该不回出来了吧？”
“要不咱俩去附近开个钟点房，洗个澡，吃个宵夜？”
“行啊！我觉得我们现在手里掌握的料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这么蹲着。”
“这倒也是。”
……
这两个狗仔，开了个钟点房，惹得宾馆前台一脸懵逼。
“你们，两个男人，开一间房？”
两人点头应着。
宾馆前台嘴里还嘀咕着，因为两人要了一个大床房，两个大老爷们儿，够睡么？
两个男人，大半夜来开钟点房？
穿得还鬼鬼祟祟。
现在这社会，奇奇怪怪的人，真是越来越多的了。
正想着，又有人进入宾馆。
随后，刚进入钟点房的两个狗仔还没脱衣服，门就被人敲开了，他们还以为是宾馆服务人员，结果冲进来几个警察。
“有人报警，说你们涉嫌跟踪他人，侵犯他人隐私，请你们回去跟我们协助调查。”
两个狗仔：“……”
两人一脸懵逼得跟着警察离开了宾馆。
后知后觉，才惊觉：
难不成，是秦纵报的警？
卧槽！
秦纵，你大爷！
这么狠吗？
而且完全不管不顾的。
你无情，就别怪我们无意了。
你等着……
等新闻爆出来，我要让你跪着喊我们爷爷。
两人打死都不愿承认跟踪一事，只是被警方扣下的设备里，却找到了他们拍摄的一些照片视频，无法抵赖，他们只说，是看到秦纵的车，好奇跟拍。
至于其他的，完全没说。
不过照片没拍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小吕看过后，和陆湛声汇报了一下，某人今晚心情好，也没打算深究。
两人被处以了三日拘留，及罚款五百。
恰好在满月宴当天会被释放。
两人就想着，等满月宴当天，一雪前耻。
民警将两人拘留时，还打量着他们。
“三更半夜还出来跟踪？够敬业的啊。”
主要是报案人是陆湛声，他常年在国外，刚回国发展，可以解决很多就业，拉动当地经济发展，上面也很重视，听说他被跟踪了，警方出警也特别迅速。
两个狗仔不语。
总不能说，他们已经跟踪很久了吧，越说越倒霉。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衣服都馊了。”警察皱眉，“身上都有味儿了。”
“同志，你们这里提供洗澡水吗？”
民警：“……”
这两人是把这里当宾馆还是澡堂子了？还想洗澡？
——
陆湛声自然想不到，这群狗仔，会把季九晞和自家弟弟联系到一起，回家后，心情不错，看到秦纵准备吃宵夜，没有呵斥他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反而问了一句：
“想吃什么？”
大哥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得秦纵手足无措。
尤其是他此时手中……
拿着一包方便面。
“你想吃方便面？”
“嗯。”秦纵点头。
“我帮你煮。”
“……”
“加鸡蛋，火腿，要不要再加点别的？”
“我，我要两个鸡蛋。”
陆湛声看了他一眼，秦纵怂了，“算了，就一个，一个就好。”
秦纵吃泡面时，陆湛声就坐在他对面，喝着解酒茶，正低头不知和谁发信息，反正那表情，就跟雄孔雀开屏差不多。
笑得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哥，你今晚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秦纵试探着询问。
“你最近是不是打算开演唱会？”
“嗯，下半年的主要行程。”
大哥很少过问他的工作，这让秦纵更加忐忑了。
“一共多少场？”
“暂定十场。”
若是太多，秦纵也撑不住。
唱摇滚的，真是用生命在唱歌，一场演唱会下来，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我记得，你之前说如果我谈恋爱了，你就连开七天演唱会，为我庆祝？”
“……”
“我先去休息，你吃完早点睡觉。”
陆湛声喝完醒酒茶，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回房。
秦纵放下筷子，碗中的泡面已经完全不香了。
连开七天？
他此刻只想当场暴毙！
等会儿……
他哥这话的意思是：
他有情况了？
我去，看他笑得那荡漾，就知道一定有情况了。
所以他凌晨出去，不是工作，是去谈恋爱了？不愧是他哥，连约会时间，都如此与众不同，难不成，他和嫂子过得是M国时间？
陆湛声回房时，脱下衣服，看到衬衫上腰侧及后腰处被她拧出的一点折痕。
无声低笑。
即便是冬日夏云……
大抵，没什么比那时的她，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