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皮笑肉不笑道:“殿下教训的事。”
说罢,朝庆福长公主福了一礼:“庆福姑姑,这里交给阿凝,您不必担忧,郡王身子重要,阿凝让杜大夫先随你们一同回城。”
庆福长公主胸口堵着一团毁天灭地的气,冷着脸随宋晏一行人走了。
苏晚虞也被赶来的雪灵,雪柳几人先接了回去。
一干糟心的人走光,沈凝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午时同百姓一起食苦菜,未时向周围村子的农户派发麦团,麦饼,等到忙完一切回到东宫,已过了晚膳时辰。
孟娘子呈上一碗杞子燕窝粥,沈凝一边吃着,一边与紫珠,紫苏几人闲话。
紫苏:“公主,那个孟俪儿也不能留了,她若一早察觉了孟檀儿的计划,显然也是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只等自家公主中招,她再将罪名从苏晚虞身上推到孟檀儿身上,一箭双雕,她定是还记恨着别宫之事。”
沈凝想的则更多一些:“你们说,苏晚虞会不会一开始也知道孟檀儿的算计?”
苏晚虞一直给她一种极致的复杂感,明明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只是纯粹的胆小敏感,不甚聪慧,可真的是这样吗?
紫珠:“若她明知道孟檀儿不怀好意,还敢前往,那么她的倚仗难道是太子殿下?”
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沈凝的脑海,苏晚虞是不是笃定宋晏绝不可能让她出事?
又或者是,她笃定了皇庄之内必然有人能替她化险为夷?
紫苏:“孟俪儿与苏晚虞会不会...联手了?”
苏晚虞平日都在太子府,这二人能在太子府守卫眼皮子底下勾连上,那说明什么?
沈凝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心底莫名有些发慌,就像有个声音一遍遍在耳边告诉她:‘苏晚虞很危险,她很可能真的与月神教有关,而且她的那份笃定就来自于她知道,宋晏想从她身上寻找到月神教的蛛丝马迹。’
茱萸瞧见自家公主渐渐难看的脸色,忧心道:“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沈凝快步去到书房,她必须要给母后传封信回去。
无论她还是宋晏,对月神教的了解都太少了,而既然这个神秘教派可能涉及到上一辈,甚至上上一辈之间的皇族秘辛,那么母后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已过子夜,寂月幽幽。
沈凝停笔,将信笺仔仔细细封好,才走到窗边,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玉箫,空灵婉转的箫音响起,不多时,一只通体褐羽的金色大雕凌空而来,落在了窗边。
它有双金瞳,威严又犀利,像是空的王者,如此猛禽却正用它的脑袋一下下蹭着沈凝的手背,像个求抚摸的怨鸟。
沈凝眼角漾开一圈柔和:“阿金,拜托你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