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气本不是南宫御的责任是她的责任,他是她的丈夫,是一个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外间很安静,
良久,南宫御在宋卿的注视下将眼里的愧疚压下,搂在腰肢的胳膊力道更牢固,启唇,
“不用太早去,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早上官摇会快马加鞭进宫找你。”
宋卿不解挑眉不过很快想明白其中缘由,虽然依照她给卜算的良辰吉日,
阿摇和三王爷的成婚之日再即就在后天,不过依照阿摇的性子……叹息一声,
纤长手指拨弄南宫御披散在宽肩的墨发,见自己磨磨唧唧也把头发擦干了还挺有成就感,
转念想想霍施主早将她的头发擦干,成就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若是阿摇明天和我提起要率兵出征,和东辰打完这一战再和三王爷成亲,我是替你答应呢还是拒绝呢?”
也是阿摇没想到他们会和东辰这么快开战,若是让她提前知道,肯定不会在这之前回来,
她猜想阿摇之所以这么着急回来,怕是之前南宫泽在京都城中做的那些事,阿摇也有所察觉,
才修书回京提出卸任将军一职回来嫁人的吧,毕竟当初连失城池那两战的统帅是上官宏,
对南宫皇室而言那两战始终是心里一根刺,对上官家又何尝不是。
“拒绝。”
南宫御答得干脆,牵过女人劳累为自己擦干头发的双手怜惜亲了亲,
“既要攘外,朝中就不宜再有内乱,不必再节外生枝。”
“嗯呢。”
宋卿也是这个意思,三王爷府和将军府都将成亲事宜安排好,
不必设身处地也能体会到南宫泽的心情,眼看就要抱得美人归,将心心念念的人娶回府,
若这时候心上人又要率兵出征,去刀剑无眼的战场冒险,
无异于当头一盆冷水浇到脑袋上,哦不,是冰水,还是带冰渣子的那种。
…
次日,
不出所料,上官摇一大早就快马加鞭进宫谈及此事,
宋卿便将南宫御昨夜提前给自己准备的说辞说了,见人依旧坚持红唇轻抿稍做思忖,
俗话说于情于理,理既然不管用那便谈一谈情吧,“你如果去了,让三王爷怎么办?”
这句话让上官摇呼吸一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以哑然告终。
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不说东辰有蛊人两军交战会更加棘手,
单说大军京中边疆两地,来回最快最快也要一月余,
更别论她没办法估算,这场战从开始到结束要打多久,战场之上,归期不定,生死未知,
再让阿泽等她吗,
阿泽等她已经够久了,同样的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曹矛是你三番五次向阿御推出来的得力干将,朝中人人都知道这件事,
你在边疆镇守这几年操练出多少将士,天下人也有目共睹,
当年之事并不是你们上官家的错,更不是老将军的过失,这些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明白,
阿摇,你们上官家于大渊只有一桩桩一件件赫赫的战功,你可明白我们不愿意你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