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
大臣们眼神在帝王和两个王爷之间游移,你张张嘴我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帝王如今后宫空虚他们为人臣子的心中自然忧虑万分,怕触怒龙颜,
面上不敢提及选秀一事,心里却是盘算着时间一长帝后感情一淡,他们再提充盈后宫,
左右帝王如今二十有五正是年轻气盛时,缓上一两年也无碍,
再者皇后就怀着身子,指不定几月后就诞下他们大渊嫡出皇长子,可如今这、这……
让将来的小世子也参与到皇位中来,历朝历代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这……这都叫什么事!!
而这边,
闫太妃得体端庄的姿态不改,可若是有人细心观察,便能察觉在南宫御最后一字落下时,
闫太妃那双素来不争不抢眼里浮起的满意笑意,以及长舒一口气的细微变化。
“不过、”
南宫御转折的两个字,让闫太妃刚放心下来的身形倏地一僵,紧了紧宽袖下攥紧的佛珠,
想说什么,却被待在一旁的太后和善笑着及时出声给截住了,
“阿御与诸位大臣的话还没说完,哀家与妹妹说来都是先皇后宫之人,历来后宫不得干政,
妹妹有什么话想问,等阿御与大臣们话说完再继续问也不迟。”
太后一开口,一行人身处的这一方小天地就有无声硝烟的战场那味道了,
只要太后想,闫太妃惯来是斗不过太后的,无论是先皇还在时亦或者是当下情形下,
“是妹妹心急了,姐姐教诲得是。”
闫太妃捻着佛珠,垂下眼睑低声道,多年吃斋念佛的原因,让闫太妃整个人显得很是平和。
身后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让南宫御回头看,依旧背对着一行人,正面朝中文武百官启唇,
“太妃适才所问,寡人所说的每一句都作数,如今我大渊与东辰开战,无论是当下寡人在位,
亦或者是往后谁人执政,寡人都不愿意看到皇子世子,为皇位手足相残争得你死我活的局面。”
“寡人这个位置是当年争来的,手上亦沾着手足的血,正因如此,才更不愿看到同样的事重演。”
“攘外必先安内,当年局面如此诸位爱卿想必都记忆犹新,若当年没有皇位之争,
我大渊几百年泱泱大国,如何也不至于让两座城池落在东辰手里。”
偌大的军营场地陷入一阵落针可闻的寂静,今日送大军出征,所有人心中激荡未平,
南宫御这时候再提起两座城池之痛,无疑正中文武百官的痛处。
“至于皇位,仍然要靠争,但争的筹码不再是哪位皇子世子身后的支持者多,
而是看他为我大渊安定繁荣、为造福我大渊百姓,都做了哪些可圈可点的功绩。”
越到最后南宫御的语句越缓,狭长漆黑的凤目一一在大臣身上扫过,久居高位无形的威压散开,
“如此,众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宏与人群中几位大臣相视一眼,几人先行跪拜,其他大臣见状纷纷跟随跪拜臣服,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一场闹剧,以百官响彻在风中的齐声落下帷幕。
本想借今日良机为儿子谋一条康庄大道,反为帝王立威信,
闫太妃眼下的心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