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才平大手一抬,端起熬得喷香的大碗羊肉汤咕咚咕咚喝几口下肚,顿感身子暖上不少,
方才将海碗大力放回桌案,一抹嘴角重重冷哼嗤笑道,
“祭司几番在本将军耳边说一些危言耸听之言,本将军还以为那曹矛能有几分看家本领,
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几年过去渊军一如当初还是一群只会夹着尾巴退兵的丧家犬!”
几个得力干将纷纷附和,一场战役下来早已经饥肠辘辘,
待钟才平大手一挥几人起身行军礼,结伴而行出军帐,往散出阵阵肉香的篝火堆而去。
抬头星辰满天,
一处火堆前,司马真端着羊肉汤碗望着柴火火星久久未动,
与周围将士一张张火光映照下喜悦的脸不同,心神不宁眉目凝重,
将士们说说笑笑间,与遍地羊肉汤飘香中夜幕愈加浓稠,
比起前几晚今夜将士们睡了一个好觉,偶尔夜枭鸣叫声与柴火噼啪声。
次日,
夜色未褪,
“轰——!!!”
山崩地裂地轰隆炸响震醒东辰最靠外围的一处军营,瞭望台把风的士兵来不及示警,
忽地双眼瞪大,眼睁睁看见又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大火石朝自己砸来,
“轰——!!!”“轰——!!!”
一时军营火光冲天,刺耳高亢的示警声战马狂躁不安嘶鸣声将士痛苦绝望哀鸣声四起,
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尽数淹没在一声又一声的火石砸地发出的轰隆震耳声中,显得不堪一击。
“杀!!”
“杀!!”
一里开外,彻夜未眠的大渊铁骑踏破最后一丝夜色从远处冲出,
一面面玄龙纹旗帜以雷霆万钧之势破风而来,隐有划裂九霄之意,
战,一触即发。
这一打,便以东辰大军节节败退断断续续打了月余。
…
五月花红似火,皇宫,
祭司殿后院,放眼望去一片嫩绿的菜叶子,桃树底下几米外有一漂浮着莲叶的小池塘,
朵朵青翠的莲叶下,一群长不大的小鱼摆动着漂亮的鱼尾巴游动,
而屋檐廊道处,
宋卿和宋家两老在聊着一些关于孩子,和最近宫里发生的趣事,
说到孩子,宋奶奶和身边坐着的宋爷爷互相看一眼,
宋奶奶一张嘴干巴巴抿了抿,还是看向孙女把这几天藏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坏丫头,你这孩子就快生了,奶奶听亲家说边疆还在打仗,亲家虽然没说还要打多久,
可我和你爷爷琢磨着听亲家话里话外那意思,没个一年半载停不了,那电、那书上可说了,
朝廷不能一天没皇帝,你们这怎么打算的?阿御能抽得开身吗陪你照顾你吗?”
看还有宫人在,宋奶奶说得很委婉,说起来来这么久也该习惯了才对,
可说到底她和老头子在原来的地方活了大半辈子,有些话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有时候说着说着话赶话吧,家里那边才有的东西它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得亏这些宫人都是阿御的人,不然她和老头子这头脑这张嘴真得给两孩子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