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朝散便意味着司马真大限将至,只是等负责押送司马真赴刑场的官兵到天牢牢房时,
却不见司马真踪影,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只有一架白骨,以及八九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白骨身上披着司马真生前所穿的衣物,靠墙,倚靠坐在司马真这两日一直坐着的那堆干草堆上,
干草已经被完全淋湿,散发着一股腐肉令人闻之作呕退避三舍的恶臭。
领头的官兵脸色铁青,额头暴起青筋,转身一把揪住浑身僵硬冷汗涔涔的牢头衣领暴喝,
“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看的人?!”
牢头不敢有半句怨言,强压惶恐颤声道,“属下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送断头饭来人都还好好的,
您来之前属下也来看过,人也都还在还抬头看了一眼属下,不知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就化成白骨……”
“不过属下敢拿属下的项上人头担保,除非司马真有通天遁地的本事,
否则绝不可能在短短半刻钟不到的功夫逃走,您方才也看到了,牢房的枷锁并无残缺损……”
“够了!”
领头的官兵厉声打断牢头的话,脸色依然难看至极,用力一甩把牢头摔在地上,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押去见圣上,那些话留着跟圣上交代!”
“peng!!”
牢房的门被重重摔上,这次不再有落锁声,只因牢房不再有活物。
司马真的死很快惊动帝王大臣,
不到一刻钟,本等待司马真处以极刑而滞留勤政殿的君臣一行人赶到天牢,
而眼前的场景,却让适才领头的官兵以及牢头一行人下意识护着帝王朝臣后退一步,
“皇上,诸位大人,往后!往后!”
牢房门大开,那八九个面目全非的尸体相较之前愈发残缺不堪,
其中最靠墙的三具尸体最甚,零星几块血肉模糊的皮肉挂在白森森的骨架上要掉不掉……
“呕!”
有天生见不得血的文臣最先受不住,再顾及不了帝王还在殿前失仪触怒龙颜,
转身扶着牢房木柱一阵干呕,实在是早朝前不能吃东西,否则也不会一肚子的酸水没什么可吐。
“呕!”
有一人受不住就有第二人第三人,多数为尚且年轻气盛的文臣,
毕竟不是上过战场厮杀见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武将,实属正常,
上了年纪的文臣相较好一些,为官多年风风雨雨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自是沉稳。
这些个心性沉稳的大臣,偷偷打量皇上脸色揣测君心,见君王没有因此更为不悦心下稍安,
为这些个干呕的小辈打心底捏把汗,还是年纪太小经历的事太少,
往后多看看再遭不住也能忍着,忍着忍着日子长了就习惯了,
忍下一时胃里翻江倒海,不忍帝王不悦自个儿脑袋不保,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上官宏上前一步来到南宫御身侧,“皇上,司马真这几年极擅用巫蛊,依老臣之见,
那些尸身中应是有啃噬血肉的蛊虫作祟,还是唤张太医与东辰那几个战俘来一探究竟稳妥。”
见帝王没有反应无声默认应允,上官宏恭敬颔首心领神会,唤手下一武将去太医院传张太医,
南宫御负手而立,无意识摩挲拇指间象征九五至尊的玄玉扳指,俊美脸庞蒙上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