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御的确很高兴,只是没让任何人发现。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一辆马车在皇宫宫门口停稳,车夫刚拉紧马缰绳,身后的马车帘就被一双纤白的手掀开,
一袭曼珠沙华罗裙肆意张扬的身形闯入人眼帘,宋卿墨发三千及腰,
利落地从马车跃下,望着空荡荡的宫门本满怀期待的心也空荡荡地,
“师父懒得来接我也就罢了,怎么南宫御也不来接我,两年不见就没有一个人想我么?”
嗓音慵懒,勾着三分怅然,剩下的七分便是漫不经心。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变化什么的还真就不大,只能说与年幼时的小宋卿相比较,
当下的宋卿是越来越有大神棍那味儿了,通身清冷,
与人谈笑风生间,端的是超脱世俗的怜悯与似有若无中的疏离。
“见过大人!”宫门口的守卫齐声向宋卿行礼作揖。
宋卿娇艳欲滴的红唇牵起,绣着栩栩如生曼珠沙华的红袍宽袖轻抬随意一摆,“不必。”
脚步未停、孑然一身迈进皇宫,从始至终未回头看一眼,
也就没发现宫门厚重的城墙上,立着男人高大轩昂的身形,
那双辨不清喜怒的深邃凤眸,追随着那一抹肆意的红袍渐行渐远方才启唇,
“今日孤来过之事,无需多言。”
两旁负责高处的守卫颔首,万般恭敬地应声领命,“是,太子。”
他们虽是一介御林军却不傻,太子之位虽是皇上想让太子置身皇子夺位中的众矢之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子却依旧能稳坐在太子的位置不被动摇,
且每次陷入险境最后都能化险为夷,就连皇上几年来给太子出的一桩桩一件件难题,
太子都一一化解,如今的太子虽依旧入不得皇上的眼,
可他们守在这宫门口,每日上朝下朝来来往往的大臣对太子的评价如何听得一清二楚,
那么多大臣对太子赞赏有加,就算是往后登上皇位的不是太子,太子也绝非池中之物。
且说这厢,
宋卿一路回了祭司殿,恰好与要出门的司马真碰个正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还是不熟,出于礼节宋卿出声中规中矩打招呼,
“师叔。”
司马真点头,一扫而过宋卿的面相和眼尾那颗日渐妖冶的泪痣,“回来了,阿姐刚睡下。”
师父刚睡下?
介于小时候被淼水支配的恐惧,宋卿识相地收回脚免得吵醒师父睡觉一回来就要被念叨,
看向司马真手中那本大渊历代祭司流传下来的古籍,挑眉,
“师叔苦心钻研玄门之术,为何两年前要将下一任的祭司之位让与我?”
没错,
是让,否则在当神棍这一方面的天赋她是远远比不上师叔的。
司马真看似无意间负手将古籍放在身后,一阵卷着热浪的夏风吹起身上的竹青长袍衣袂,
“我与阿姐仅相差十岁,阿姐卸任祭司一职我年纪也不小了,接任祭司一职也是多余,
你与我们不同,年纪尚轻,祭司之位自然由你接任更合适。”
宋卿没再追问,毕竟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暂时也想不出别的,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