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还是要将这消息来源推给那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你没意见吧?”
一个能够未卜先知的人,于弱者,是让他们恐惧的怪物。
于强者,是为他们争夺路易的筹码。
无论从哪方面来将,秋凤鸣都不希望温婉因为自己的善念而受到伤害。
温婉失笑,“这种虚妄的消息,外公肯相信我,
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如何还会有别的意见?
再说,我也知道,外公这般作为,是为了保护我啊!”
“阿婉明白外公的苦心就好。”
秋凤鸣欣慰的直点头。
他最担心的就是温婉被名利浮华遮了眼,明明做了造福万民的好事,却要反受其害。
温婉离开平湖秋月的那天,风和日丽。
平湖秋月的一家子将她们母女送到门口,身边还多了几个干练利落的壮汉。
温婉愕然,“外公,这是……?”
“你们孤儿寡母的,路上不安全,让他们护送你们一路回京,我们也好安心。”
秋凤鸣大大咧咧道:“回京以后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就留给你和你娘跑跑腿,都是老实人,挺好使的。”
这话说的,好像他送的不是几个大活人,而是什么趁手的工具似的。
温婉哭笑不得,却也没有拒绝。
“既是外公送我和娘亲的礼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温婉俏皮的朝秋凤鸣行了个万福礼,随即正色道:“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两位表哥,请留步!”
秋韵也和温婉一起行礼道别。
秋家婆媳俩双双红了眼眶,无声的哽咽。
道别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温婉终于上了马车。
平湖秋月幸免于难,躲过了前世的劫难,
又了却了前世的一桩憾事,温婉心中一本满足。
月上梢头,温婉在客栈浅眠,外面有人轻扣窗扉。
警醒的睁眼,温婉摸出藏在枕边的匕首摸到窗边,轻声询问,“谁?”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婉松了口气。
倏地打开窗户,没好气道:“你爬窗上瘾了?”
加上之前在南郊田庄那次,这已经是谢渊渟第二次爬她的窗户了。
“这不是你整日和你娘在一起,不方便吗?”
谢渊渟自来熟的跳进屋,顺手关上窗户,
打着哆嗦道:“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感觉靖北的冬天都没这里冷。”
虽然难以接受这人随便爬窗户,但看着他冻的面无血色,温婉还是倒了杯水给他。
“说吧,大半夜的来找我,有何要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们可是马上就要订婚的人了,不用如此冷漠吧?”
谢渊渟捧着杯子和温婉扯皮。
温婉抬手就去夺杯子,被人巧妙躲过,“别急啊!我开个玩笑。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温成在回京的路上死了。”
“杀人灭口?”
温婉很快就想起陆翊从温成手中挖出的那一叠罪证。
谢渊渟不置可否,“押解他的官差说是着了风寒,暴毙而亡。
但这个结论,究竟有几分真假,就值得探究了。”
回忆一下陆翊拿来的那些情报,
温婉觉得谁最不希望温成活着回京,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不过,神偷无影的身份已经被谢渊渟揭穿,她可不希望连陆翊也曝光了。
眼睑微垂,她状若不经意道:“无论如何,温成死了就是好事。
到现在为止,害死我父亲的三个凶手皆已伏诛,我父亲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你很厉害。”
谢渊渟有感而发,“温成、季康明、武安侯府和琉璃山庄,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这些人全在你手下栽了跟头,若非亲眼所见,我甚至难以相信。”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温婉主动截断话题,“看在你替我隐瞒了神偷无影的身份的份上,
再送你一个值钱的消息,要不要?”
“什么消息?”
对于温婉提供的情报,谢渊渟向来感兴趣。
“过年的时候,天玄全境将迎来百年不遇的暴雪,届时你会怀念现在的天气的。”
“暴雪?”
谢渊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问了一句,“严重到什么程度?”
“大雪封路,地里的庄稼全部冻死,房屋被压塌,江南还有人被冻死。”
之前懒洋洋躺在椅子里的谢渊渟陡然坐直了身子,
无比认真道:“大概什么时候?”
“年后一两天吧,具体的,我可不清楚。”
若真说那么清楚,自己就要被当成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