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候世子谢中渟和一个温柔漂亮的年轻妇人分别坐在二人下首的位置,
几个人都一脸严肃。
本来就紧张的温婉顿时心头顿时打起了鼓,
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谢渊渟已经抢先道:“父侯和母亲、还有大哥你都认识,
这位是我大嫂,南浔苏家的大才女。”
温婉于是福身见礼,“温婉参见长公主、侯爷,
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长公主忙声道:“快免礼,你身上还带着伤,做什么行这大礼?”
谢中渟的妻子闻言便过来扶温婉起身,温柔的声音钻进温婉耳朵里,
“知道你们要来靖北,父亲和母亲恨不得天天派人到城外去接应,
没想到你们一来就送了父亲和母亲那样一份大礼,他们可欢喜呢!”
苏氏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并不矫揉造作,让人听上去很是舒服。
温婉便也顺势起身,客气道:“让侯爷和长公主费心了,
这次是我连累了二公子,连累了侯府,还请长公主和侯爷恕罪!”
温婉来的时候想了一路,连累谢渊渟成为朝廷的孽臣贼子,这不是一件小事,
不是粉饰太平,或者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可以过去的,
踏进暖阁的一瞬间,她决定坦然面对,道歉和请罪必不可少,
无论长公主和靖北候是否有怨言,她这个罪魁后手的态度至少要摆在那里。
靖北候和长公主显然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耿直,
二人齐齐看向谢渊渟,只见后者无谓的耸了耸肩。
长公主随即挑眉,“知道连累了阿渊和侯府,还敢来见本宫,你胆子不小啊?”
谢渊渟闻言顿时紧张了,正想替温婉说话,却被自家大哥以手势阻止了。
而后就听温婉道:“本想带着家人,龟缩西北,安度余生的,
如此也就不用来见长公主和侯爷了,
然二公子说,婚约既定,绝不废除,如此心意,温婉断不敢辜负,
只好斗胆来向侯爷和长公主请罪了!”
长公主闻言莞尔,靖北候更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不愧是将门女子,好,好啊!
有如此胆气也不负你温国公祖上世代忠烈了!
至于那乱臣贼子的骂名,没有你和这小子,迟早有一天本侯自己也得戴上,
你完全不用理会!”
“侯爷谬赞了!”
温婉不卑不亢的接受了来自长公主的打量和靖北候的赞扬。
一旁的谢渊渟身形笔挺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掩不住的得意。
就在方才,温婉毫不掩饰的向他的父亲和母亲表示了要与自己共度余生的决心,
这种勇气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能有的,那一瞬间,被人承认和接纳的满足感溢满了胸腔,
如果不是父亲母亲在这里,他真想跑出去吼上两声。
靖北候和长公主夫妇位高权重,却很会照顾人的感受。
似乎是担心温婉不自在,靖北候没有再之前的话题上纠缠太多,
而是兴致勃勃道:“听说你一来就杀了澹台璞的嫡孙,传闻中的漠北第一勇士,
怎么做到的,快与本侯说说!”
“对啊阿婉,那澹台明义可是澹台璞亲自教出来的,
本宫虽未亲眼见过,但想来应该是不差的,你是怎么将他击杀的?”
夫妻俩都是好战分子,打听起温婉在战场上的英雄事迹来,激动的像是急着听故事的小孩子。
温婉哭笑不得,“侯爷,长公主,击杀澹台明义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漠北所谓的第一勇士全是靠蛮力推出来的,对上我们中原的内力,本就毫无优势,
而且那日澹台明义是第一次出征,毫无经验,
我和二公子又是二对一才能得手的,
若是换个经验丰富的老将,被斩首的就该是我们两个了!”
“弟妹这可就太谦虚了吧?”
谢中渟眉眼含笑道:“我可听下面的弟兄们说了,你的一手双刀使的出神入化,
斩杀澹台明义的时候用的便是漠北的刀法,一刀斩首,
能做到这一点的,靖国军二十万将士中也没有多少,我说的对吧,二弟?”
谢渊渟闻言眨了眨眼,侧头看向温婉,
然后一脸骄傲的道:“她会的东西很多,没什么好惊讶的,
若是有一天遇到她不会的,那我才要惊讶了!”
那自豪又嘚瑟的表情看上去欠揍极了,
谢中渟忍不住嘴角一抽再抽,苏氏则掩唇轻笑道:“二弟真的是很喜欢未来的弟妹呢?”
善意的调侃让温婉不自觉的羞红了脸,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娇羞的小女儿姿态,
谢渊渟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