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宗正廷已经成了肃州十八寨的匪首,如今,是公子的心腹大患。”
“先不说这个,昨日藏在人群里煽风点火,趁乱生事的那些人可都审过了?”
东阳点点头,一脸便秘的表情道:“都是原来肃州城的官员,
漠北狼兵一来,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现在看到我们把肃州城经营的红红火火的,就又开始眼红,
有几个还找公子要过官,公子不答应,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这不,正中朝廷下怀,稍加威逼利诱,就立刻来给我们捣乱了,
据他们其中一人交代,此番小南山的兵匪攻击夜市,虽是宗正廷暗示,
却也是朝廷重金利诱所致。”
堂堂对付他们,傅恒竟然不惜勾结土匪,
温婉连嘲讽他的欲望都没有了。
“从这些人中抽选几个,连人带供词送去京都,把人交给陈阁老,
供词分别给陈阁老、冯阁老和忠义侯都送去一份,
其他人,押至菜市口,宣布其罪行后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如今的天玄朝堂在傅恒党同伐异,任人唯亲的作风下早已经是乌烟瘴气,
唯有陈汉元和冯良二位阁老还在苦苦支撑,忠义侯也勉强还守着祖业。
这次的供词加上之前的傀儡战奴事件,迟早能瓦解了他们对傅恒最后的耐心,
之后要么是三位元老力排众议,将傅恒拽下皇位,另立新君,
要么,干脆解甲归田,撂挑子走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靖北、对肃州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明白这一点,东阳强忍着兴奋应声,“卑职遵命!”
他撒丫子跑人,银烛和轻罗、槐序就紧跟着就到了婉居。
轻罗一如既往的急性子,不等温婉问她什么,
平日里一看到温婉,就跟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的轻罗这会儿像是焉了的小白菜,
垂头丧气的跟在银烛身边,眼睛还肿着,一看就知道是哭狠了。
温婉鲜少见这小麻雀哭,一时忘了正事,
忙关心道:“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家轻罗了,跟我说,小姐替你做主!”
“小姐,我们是从城外回来的。”
银烛也语气有些低落的道:“那些伤患太可怜了,甭说轻罗,奴婢看着都想哭了。”
温婉了然,“医药物资和食材用具都送过去了?”
昨日的伤患过是外伤,不易搬动,温婉和谢渊渟商量过后,便决定不急着让他们回城,
直接让那些伤患住在军营借来的帐篷里,请来的大夫也留在营地,随时跟进治疗。
两个姑娘焉哒哒的点头,“送过去了,流萤还从城里带了一群人在帮着照顾伤患,
白藏护卫亲自带人守着,暂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没什么问题,叫你们来,也不是想问这些,
二公子决意出兵剿匪,肃州十八寨土匪加起来有六千人之众,
槐序,你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要彻底剿匪成功,我们需要出多少兵力。”
“这个,卑职还真么办法给您一个明确的数字。”
槐序为难道:“肃州十八寨的土匪真正厉害的也就匪首宗正廷亲自管辖的断天涯,
肃州十八寨土匪有六千余人,仅断天涯便占了半数之多,
打其他的匪巢,三千兵力都嫌多,
但是打断天涯,若是不做周全的计划,三万恐怕也不够在断天涯上耗的。”
温婉不敢置信,“断天涯当真有如此凶险?”
槐序点头,“卑职万不敢夸大其词,不瞒大小姐,当初漠北狼兵未至时,
靖国军其实也曾试图上断天涯剿匪的,
世子亲自带了五千兵马,耗时七天,用尽各种办法,连宗正廷的面都没见到,
麾下将士却被断天涯的土匪们打散,
若非世子的贴身护卫朝晖坚持留五百余人保护世子,
恐怕世子当年也命丧断天涯了。”
事实上,温婉倒也不是不相信槐序,只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听到这话,她便好奇道:“靖国军和断天涯的土匪交过手,
抛开断天涯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不说,断天涯匪众的战斗力如何?”
“还可以。”
槐序用了个模棱两可的词,宗正廷自行摸索,以军队的方式训练那些土匪,
是以断天涯的土匪比起其他的土匪,更懂规矩,也会打仗,
但土匪毕竟是土匪,野性难改,懒散成性,他们比其他的土匪是好一些,
可再厉害,也比不上漠北狼藉不是,
咱们的将士连漠北狼兵都不怕,还能怕他一群土匪吗?
只要那些土匪敢下山,卑职敢保证,咱们的将士没一个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