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一听这话却是激动了,
“你一说暴雨我才想起来,这回暴雨你可是帮大忙了,
府衙仓库的屋顶破了几个大窟窿,东阳去看的时候,最上面的二十几袋粮食都湿了,
幸好当时就发现了,及时修补屋顶,又把兽潮的粮食全都搬出去晾晒,
才免了几万石粮食兽潮发霉!”
“还有城里的排水沟,若非大小姐提醒我们疏通排水沟,以这几天的雨水量,
南边那几条巷子肯定被淹了,
夜市出事时百姓们还怨声载道的,这几日城里的百姓都说咱们将士是神兵天降呢!
昨日还有人给咱们城外驻守的将士送吃食,全是百姓们平日里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东阳说的激动又兴奋,身旁槐序和元英几个跟着猛点头,面上喜意毫不掩饰。
“如此说来,这暴雨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温婉听到这些,倒是冷静的很,如此一来,就更显她宠辱不惊了,
惹得东阳几个心中暗暗佩服不已。
谢渊渟则一脸求教的表情道:“大小姐神机妙算,不知可否再指点一下缴费事宜?”
他面上表情认真严肃,眼中却带着笑意,
搞怪的样子逗弯了温婉的眉眼,也学着他的样子玩儿起来,
“既要我指点,当告诉我你的计划才是,
兵马几何,粮草多少,是只剿灭小南山的兵匪,
还是要全线出击,将肃州十八寨的土匪都斩尽杀绝?”
她语气带笑,言语却无比认真。
本是笑着打趣她的谢渊渟就不知不觉的认真了起来,
“只剿小南山的兵匪如何,对肃州十八寨全线出击又当如何?”
“只剿小南山的兵匪的话,你不需要我指点,
或许你麾下几百个小兵便可凯旋而归,若是全线出击,要将肃州十八寨全部拿下的话,
我倒是还真有个思虑良久的建议,你姑且可以一听。”
谢渊渟挑眉,“我洗耳恭听。”
这便是要一举将肃州十八寨全部拿下了。
温婉便道:“据我所知,肃州十八寨名义上虽然由匪首宗正廷率领,
然真正属于宗正廷嫡系的也就断天涯三千余匪众,
最难对付的也是断天涯,断天涯不仅人多还易守难攻,
宗正廷亲自率领的匪众战斗力也不一般,直接打的话,我们太吃亏,
我建议立即派重病封锁断天涯,只守不打,
同时,不定期的对其余十七寨发起攻击,最好是拿下最后的一个匪巢之日,
也是断天涯弹尽粮绝之时。”
缠绵病榻的这几日,温婉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坐,只顾着睡觉了的,
骤雨初歇,也该她继续完成中途停歇的事情了。
这是她思虑数日的战略,谢渊渟听的两眼放光,
“围而不打,让宗正廷日日听着其他十七寨的噩耗入睡,这是钝刀子割肉啊!”
可以想象,当断天涯被重兵包围,宗正廷和一众悍匪高度紧张时,
还时不时的有其他匪寨被荡平的噩耗传来时,宗正廷和那群匪众承受的压力会有多大。
自己的建议得到谢渊渟高度赞扬,温婉宠辱不惊的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封信,
“我这里还给宗正廷准备了一份大礼,大军围困断天涯时,派个人给宗正廷送过去,
他下山的速度应该会更快一些。”
谢渊渟把那封信接过去,脸颊鼓了鼓,道:“这是什么,你如何就笃定宗正廷看了这个会坐不住?”
温婉笑而不答,“我让槐序准备了五千兵马的粮草,够用吗?
不够的话我再让如锦想想办法。”
谢渊渟摆手,“不用了,五千兵马都嫌多了,区区土匪,
还不值得我们如此大动干戈,
你且等着瞧吧,两个月内,我保证肃州城内再也看不到一个土匪。”
温婉抿唇微笑,“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找到病根,温婉自然会药到病除,而谢渊渟看着温婉身体康复后,
转身就投入了军营中,早出晚归,忙的见不着人影。
温婉再听到他的消息,已经是十几天后,
陆翊正在与她汇报江家的境况,银烛风风火火冲进屋里,
咋咋呼呼道:“好消息,小姐,二公子率领大军荡平了小南山,
活捉小南山匪首十七人,已经在押解回城的路上了!”
“小南山的土匪是制造夜市惨剧的罪魁祸首,二公子将人押解回京,可安排了人接应?”
轻罗点头,“韩将军亲自接应,据说这十七人皆是直接参与夜市惨剧的人,
二公子有令,要韩将军将这十七人全部押解至夜市遇难者墓群前,
让他们跪上三日向遇难者赎罪,然后就地处斩,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