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绝望道:“当真要如此诛我的心吗?”
悲怆凄然的样子看的旁侧众人都不忍目睹,
谢渊渟却转身扬声道:“开始验伤,如有人中途捣乱,别怪我手下无情!”
一声令下,几个大夫齐齐上前为谢玉婷诊脉,后者虽然不情愿,却挣扎的并不剧烈,
只是哀哀切切的缩在那里,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五个大夫陆续诊完脉,各个面色凝重,仿若陈玉婷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温婉见状心里已经有了些眉目,冷静的问道:“几位大夫不用顾虑,
还请如实告诉我们,她的伤势如何?”
知道真正的谢玉婷安然无恙,他对着这个冒牌货连一句伪装的“长姐”都不愿意叫了,
直接以“她”代称,语气中的厌恶和疏离毫不掩饰。
这……几个大夫犹豫良久,到底是开了口。
“谢大小姐受的毕竟是外伤,不能直接观看伤口,只探脉,具体的也探不出什么来,
脉象倒真的是很虚弱,足以证明,谢大小姐身体状况的确很不好,仅此而已,
其他的,恐怕还要辛苦徐娘子了。”
其他几个大夫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这外伤,于望、闻、问、切四道中最讲究的就是望,看不到伤口,我等实在无能为力啊!”
事实如此,谢渊渟和温婉也不为难这些大夫,好声好气请了他们到旁边休息,
温婉转而冲着厅里道:“接下来,就有劳徐娘子了,
未免有人说徐娘子的验伤结果造价,我想请两位夫人前去观看徐娘子给谢大小姐验伤,
不知哪位夫人愿意?”
有了陈抚做表率,这回温婉话落,便有一个妇人主动站了出来,
“我的夫君是侯爷麾下参将萧岳,如若谢将军和温大小姐不嫌弃,我愿意做这个见证人。”
“我也愿意!”
紧接着又有一个妇人站出来,夫家也是靖州的地方官。
温婉自然是欣然应允,“娘,劳烦您带她们去屋里验伤。”
说着话,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谢玉婷,秋韵回她一个了然的眼神,
母女之间的默契,自不必言说。
任谢玉婷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被带进了屋里去验伤。
外面温贤招呼众人,“验伤恐怕需要花费些时间,诸位不辞辛劳来祭奠家父和家兄,
温某不胜感激,特地设宴以答谢诸位恩德,诸位,请!”
毕竟大家都是来祭奠亡者的,心里就算再好奇,主人都已经发话了,
他们自是不好再赖在那里等着看热闹了。
一群人因着温贤的话入席,心里却是忍不住嘀咕,验个伤能需要多少时间,
这温贤分明是在为自家侄女拖延时间。
可没想到,本以为顶多一刻钟能完成的事情,还真就耗了一个多时辰,
大家的宴席都吃的差不多了,徐娘子和那两位同去验伤的夫人才回来,
三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那叫的最欢快的雷将军迫不及待道:“徐娘子,伤验的怎么样啊?
谢大小姐的腿是不是被温婉伤的惨不忍睹?”
徐娘子沉默不语,雷将军就当他是默认了,一脸得意道:“我就说,一个连年克死亲人的妖女又怎会主动去救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还说什么温大小姐主动请缨去营救谢大小姐和小小姐,看到了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还有脸说自己是冤枉的,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公子,你不会还要包庇这个妖女吧?如若那般……”
“如若谢渊渟真要包庇我,你待如何?”
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雷将军噎了一下,才梗着脖子继续道:“如若那般,我就真的要怀疑你只所为,是受二公子指使了!
靖国军统领靖北二十余年,我们决不允许有这等残害手足的人在靖国军中身居要位!”
话说到这里,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温婉伤谢玉婷的罪名定实了,谢渊渟又要护她,
那谢渊渟便要放弃以靖北候府二公子的身份在靖北获得的一切权益。
客厅里的宾客们都惊呆了,纵使所有人都在好奇靖北候如何处理两兄弟的利益关系,
可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提出来的,
这个雷将军竟然当众逼迫谢渊渟,究竟是他自作主张,还是世子指使的?
一群人心里波涛汹涌,客厅里却是越发的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