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这孩子怕是生错了性别,骨子里就像极了我大哥和大嫂,
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
日后有什么不好的,还请侯爷和长公主看在家兄只有这一个女儿的份上,多多包涵。”
温宏和温贤兄弟二人自幼兄友弟恭,兄长遇害,温贤的伤心不比秋韵和温婉少,
对温婉的婚事,他也是百分百尽心的。
长公主闻言爽朗道:“温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不爱红装爱武装有什么不好,本宫恨不得她能像她娘一样上阵杀敌呢,
你们都放心,谢渊渟那小子敢欺负阿婉,不用别人,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他!”
一群人笑的开怀,温婉笑盈盈瞅了谢渊渟一眼,意思是“听见没,我可是有人撑腰的?”
谢渊渟失笑,回以温婉一个眼神,大概是意思是,“谁能欺负得了你?”
温婉哼了一声,两人已经走到了众人面前,便不理会他,
上前给众人见礼,“小女见过诸位长辈!”
一屋子人的视线全落在自己身上,温婉也不怯,坦然的任由众人打量。
“起来吧。”
靖北候免了她的礼,“本来今日不应让你过来,但情况特殊,还望你不要介意。”
温婉恭敬道:“侯爷太客气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二公子已经与我解释过了,情况特殊,阿婉能理解的。”
靖北候摸着下巴连道几声好,温婉才转向东篱先生,“小女不才,不知先生见我,所谓何事?”
东篱先生比两年前老了一些,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闻言有些愧疚道:“按理说,你才病愈归来,又婚事将近,老夫不太叨扰你,
只是老伴病重多时,寻遍名医也无人能妙手回春,只好厚着脸来问一句,
不知温大小姐可否替老夫那老伴诊治一番?”
老先生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提出这请求有些为难人,面上很是愧疚。
温婉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这可真是太巧了!
我和二公子来的路上还说明日一早我们一起送先生回东篱书院,顺便去看看谢大小姐呢,
这下好了,一举三得,还成了先生的座上宾,天下学子怕不是要羡慕死我了!”
温婉是打从心底里笑出来的,明媚的笑容感染了一屋子的人,
秋韵微怔,她的女儿这次回来,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东篱先生并不相信温婉的话,只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感动的无以言表,
也更加愧疚了,“扰了你们一家团聚,实在是抱歉。”
“先生太客气了。”
温婉笑盈盈道:“辽东可是我的地盘,若是让老夫人在我的地盘上重病而不得治,
惹得天下学子口诛笔伐我可挨不住,我这叫先发制人。”
俏皮的话惹得众人笑不拢嘴,一顿晚膳结束,东篱先生已经亲昵的改口叫她阿婉了!
翌日清早,温婉醒来,就见秋韵在一旁替她收拾行装,
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温婉一眼,转身又去收拾了,
“侯府提了亲,婚事估计也不远了,你趁着现在还有空,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
成婚后多少要在侯府住一段时间,侯爷和长公主宽容,咱们不能不懂规矩。”
“我知道的娘。”
温婉打着哈欠起身更衣,一边醒神,一边道:“娘,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您不用担心,
倒是您自己,我一直想问您来着,有没有想过带阿璇和大哥去辽东?”
秋韵和温璇待在长公主的亲卫营,并无什么不妥,
但温婉知道,靖北候最近两年正在放权给谢中渟,兵权便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若是统领靖国军,秋韵还驻守次北关,就很别扭了。
秋韵只稍稍迟疑了片刻,便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等你和阿渊成婚,我再向长公主请辞,大家心照不宣,
至于阿璇,你二婶本就不喜她待在军中,你找个机会把她待在身边教导一下,
你二叔和二婶就这么一个女儿,别让她们整天提心吊胆的。”
母女俩先聊着用完了早膳,元英就来接了。
马车晃晃悠悠走上官道,谢渊渟见温婉一直在发愣,有些好奇道:“在想什么?”
温婉便把早上与秋韵的谈话和他说了,顺便提了一嘴,
“阿璇也快十四岁了,婚事还没定下,
二婶嘴上不说,估计也急的不行,是我这个当姐姐的耽搁她了!”
温婉离京时动静闹的太大,虽然有不少人称赞,但也让许多男儿胆寒,
温璇刚来靖北的时候年纪还小,还不到谈论婚事的时候,
后来进了靖国军,有温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姐姐,军中将士自是不敢高攀,
奔着温家和靖北候府的关系来的文官的公子看见温璇身着戎装的样子,就望而却步了。
说是温婉连累了温璇,倒也不全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