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孤城,漠北西北边境上最坚固的一座城池,也是西北方向上最重要的一道防御线,
而就在数日前,这道防线被谢渊渟率兵冲破,守城将领呼延贺重伤下线,
至此,温婉和金敏娜这一对阔别数年的盟友才得以见面。
彼时的金敏娜一身金色纱裙惊艳了所有人的眼睛,而今坐在温婉对面的,却是一身红戎装的女将军,
褪去美色的防护面具,金敏娜虽然长相艳丽,却是一个极富血性的人,
只带着四个护卫就敢迎着万军驻守的寒孤城外赴约,很有一股子单刀赴会的勇气。
“别来无恙啊,我该叫你温大小姐还是谢二夫人,亦或是——督主?”
金敏娜站在温婉面前,爽朗的与她打招呼。
温婉身后也只站了四个人,包括谢渊渟在内,
她笑着道:“我本可以无恙,偏偏就是有人让我不得安宁啊,
公主若是可以还我一片安宁,至于称呼,您大可随意,我并不介意。”
金敏娜心中感慨,不愧是温婉,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哪怕心里清楚此次战事并非自己的意愿,可自己身在漠北,就要背这个锅。
定了定心神,她顺势道:“我自是希望我们大家都安然无恙的,这不就找您二位来共商恢复两国安宁大计了吗?
父皇的事情,还要感谢您的提醒,如若不然,那些个几家旮旯的混账打到王庭,
我恐怕还要被蒙在鼓里。”
漠北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由草原上多个部落组成的,
如今的金氏一族执掌漠北也还不足百年,漠北王一出事,多得是趁火打劫的人,
温婉的确帮了金敏娜不小的忙。
她倒也不居功,坦言道:“公主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知道,我们做这些,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公主不惜退兵三十里,孤身前来见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毕竟,时下你我二人还是敌人,那些客套就可以省了,您说是吧?”
金敏娜笑的勉强,“几年不见,夫人还是那么直爽。”
温婉但笑不语。
金敏娜无奈道:“好吧,既然夫人直来直往,我也就不与夫人兜圈子了,
此番邀请夫人过来有两件事,一来,这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我代表漠北提出停止这场战事;二来,岳云娇和秦世阳这两个天玄人在我漠北搅弄风云,总要让天玄给我们一个交代吧,你们二位说是吗?”
虽然面上一派无奈表情,可金敏娜说起正事来,一点亏都不肯吃,
明明是漠北打不过了要求和,却把投降说成停止战事,
明知道岳云娇和秦世阳两个人与温婉分明是仇敌,却还简单粗暴的将他们同归为天玄人,
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让温婉和她背后的玄北三部同意撤兵时漠北能少付出一些代价。
温婉当即冷了脸,“三公主,我以为你不惜退兵三十里,孤身犯险来见我,是很有一番诚意的,
如今看来,你我的想法似乎并不一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话说着朝谢渊渟伸手,竟是起身就要走。
金敏娜脸色骤变,“夫人这话何意,您若是对我的话有异议,我们再商议就是,这是做什么?”
温婉的确是做做姿态,可并未就这样坐回去,而是站在那里凝眉道:“三公主当明白,这场本就不该开始的战事是你们漠北人挑起的,
我之所以应邀而来,是因为我以为你的立场与此前的澹台璞、呼延贺之流并不一致,
我也请你搞清楚,岳云娇、秦世阳之流与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若是连他们的账都要拿来当与我讨价还价的筹码,那我们谈不到一处去。”
这场谈判温婉本就占尽了主动权,金敏娜一时着急,将仅属于自己的那一丝丝主动权全然交到了温婉手里。
谢渊渟也适时地开口,“夫人身怀六甲,我本就不赞同你一路颠簸至此,
若是不想谈就算了吧,本来这场战事就是漠北人挑起的,自然该在我手中结束,
哪有他们想打就打,想停就停的道理?”
夫妻俩一唱一和,连身后的白藏都转身走向马车,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金敏娜忙道:“二位稍安勿躁,请听我把话说完。”
夫妻二人皆是无言,就一副“我暂且听你说”的冷漠表情。
金敏娜深吸一口气,重新斟酌着语言开口,“我相信尽快停止这场本就不该发生的战事是我们双方共同的认知,
至于岳云娇和秦世阳,天玄的确应该给我漠北一个交代,
但我知道,他们代表不了玄北三部,
所以我会以漠北王太女的身份向天玄朝廷递交国书,提出抗议,
天玄的方案无奈就两种可能,一是将岳云娇训斥一顿,再给一些赔偿;
二是以天玄朝廷的名义道个歉,再让我们自行处置岳云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