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傅禹的这一应安排都没有问题,只可惜,还是太晚了。
京都附近的驻军和傅禹抱希望的昌邑候大军根本未能拦截玄北三部的大军一丝一毫,
也就徐元柏铸就的铜墙铁壁还能给京都的达官贵人们一点心理安慰。
皇宫里,自从那日之后,群臣都被留在宫中,不许出宫,
全然失去了与外面的联系,一群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镇国侯一进宫就被群臣围了起来,匆忙追问,“侯爷,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叛军打到什么地方了,我们能守得住吗?
要不劝陛下迁都吧?有禁军在外面守着,迁都也还来得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阔步向前的镇国侯突然顿住脚步,看向说话那人,“迁都?王大人想往哪里迁?
有什么地方是他们追不到的?
还是王大人想让禁军兄弟们用性命给你蹚出一条生路来供你逃生?”
自从接下护卫皇宫的重任后,镇国侯的压力便一天大过一天,
虽然傅禹给他和徐元柏、叶归尘分别安排了不同的任务,
可毕竟是抵御叛军的大事,哪有分的那么清楚的,一大早听说叛军抵达京都城外三十里处,
三面合围过来,他就急急进宫找皇帝禀报,却听到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不禁火冒三丈,
想也不想的将那说话之人臭骂一顿。
按理说,镇国侯位高权重,他发了话,那人就该闭嘴了,
可眼下位高权重的镇国侯眼看也要保不住京都了,眼看性命不保,这些人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否位高权重啊?
听到镇国侯的话,那位鸿胪寺卿非但没有忌惮,反而理直气壮道:“泱泱天玄,总有一处安身之所,
只要陛下还在,我们这些朝臣还在,总有东山再起之时,
我们这些人与靖北候一家无冤无仇,他们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侯爷自己把人得罪死了,也不能拖着我们和你一起送死吧?”
谁都知道,镇国侯世子元隽卿是害死温国公的元凶,
以靖北候府对温婉的重视,是绝不会放过镇国侯府的,听到王大人这话,看着镇国侯的眼神都变了。
镇国侯身为世家之主,从元太后还不是皇后的时候就受尽群臣追捧,
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面对这种毫不掩饰的质疑,甚至他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把他镇国侯府一家子交出去可以平息谢渊渟和温婉的怒火的话,
这些人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一家子交出去。
人情冷暖,莫过于此了。
镇国侯赶到一阵无力,拔脚想走,一道醇厚的声音响起,“敢问侯爷,谢将军他们到哪里了?”
却是静坐于一旁的陈阁老开了口,他穿着正一品大员的朝服坐在人群后方的椅子上,
遥遥看着镇国侯,眼中无怨无恨,仿佛镇国侯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陌生人。
镇国侯莫名冷静下来,拱手道:“回阁老的话,谢渊渟与温婉大军已经抵达东华门外三十里处,
左右两翼长公主和潘云霄大军也距京不足五十里,随时都可以抵达京都,
不过徐大统领率领大军在距离城门三十里处设了一道环形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