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想以世家之身份耀武扬威,那就等着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吧,
我不是太祖皇帝,也不是傅鸿儒,不会养虎为患,
今后的天玄,朝廷就是朝廷,再不会有门阀世家来越俎代庖,兴风作浪。”
温婉不无赞同的点头,“以一时之间难换王朝永世之安宁,理应如此。”
天玄建国之初,之所以会出现世家与朝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是因为傅氏先祖的实力还不足以独子撑起一个新的王朝,
他需要别人帮忙,而那些帮傅氏先祖站稳脚跟的心腹便是八大世家之先祖,
而谢渊渟却不需要,他麾下有兵,手里有人,加上温婉和靖北候府的支持,完全可以独立开辟一个新的王朝,
即便在创业之初有些艰难,但总好过给王朝埋下隐患,让后世子孙患得患失,
最终与心腹大臣离心离德。
夫妻俩看似临时起意的聊天以四两拨千斤之态势决定了新朝大臣的成分,
温婉又道:“后宫之人,就交给我来处置吧,元太后和岳贵妃各自赐鸩酒或者白绫,一了百了,
至于傅鸿儒和傅恒的庶妃,愿意回家的就让他们的家人接回家去,
不愿意回家的,让如锦接出去做绣活,教导那些官家女子们琴棋书画,也勉强能应付她们自己的生活开支,你看行吗?”
谢渊渟一副全然信赖的语气道:“你是中宫之主,后宫女人的事情,你自行决定即可。”
谈笑间傅氏皇族的旧臣女眷全都有了归宿,
当谢渊渟和温婉的旨意先后颁布后,反应最大的不是这些被安排的旧臣女眷,
而是那些被任森从辽东、玄中、靖北等地请过来应急的大臣,
他们都是谢渊渟和温婉的心腹,听到这旨意,当即道:“谢将军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重新筛查,还把我们和那些傅氏皇族的旧臣放在一起筛选,
我们知道,将军开辟新朝正是用人之际,但让我们选出来的人顶替我们自己的位置,
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要不说谢渊渟自信起来能气死个人,大军距离京都还有三百余里,他就已经从玄中、辽东、靖北抽调了一部分官员,让他们进京应急,
这应该算是未雨绸缪到极致了,谢渊渟安排的如此周全,让傅氏皇族的旧臣们无言以对,
万万没想到出问题的却正是这些他调过来的官员,
一定谢渊渟重新选拔人才的方式,一下子炸锅了。
温婉给了后宫的女眷三天的时间思考去处,这日正准备去验收结果,一出御书房的大门就听到这喧闹的声音,
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故意发出些声音来,
“夫人来了,是夫人!”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给温婉见礼,“参见夫人!”
谢渊渟和温婉鹣鲽情深,他们这些老部下最是清楚,知道谢渊渟一旦登基,温婉必定是中宫之主,别说以前就没人敢对温婉不敬,现在就更没有了。
温婉被元英和银烛一人一边搀着,笑盈盈道:“各位大人免礼,
老远就听到声音了,大家聊什么呢,如此热闹?”
众人面面相觑,私底下发牢骚和当着温婉的面说出来可不一样,
何况告诉温婉跟告诉谢渊渟也没差了,最终一群人有志一同的将视线放在了温贤身上,
后者无奈,只能一本正经道:“任公方才带来谢将军的旨意,说是要重新筛查所有官员,
重新进行任免安排,傅氏皇族的旧臣和辽东、靖北等地的官员无一例外,
这件事阿婉你可知晓?”
“知道啊!”
温婉点头,“这是我与将军商议后一同做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吗?”
话既然说开来,温贤也不扭捏,坦言道:“辽东、靖北、玄中各地的官员都是你和谢将军的老部下,他们在自己的位置上矜矜业业,功劳苦劳具在,
本以为将军开辟新朝,他们可以顺势建功立业,
没想到还要和傅氏皇族的旧臣,曾经的敌人们抢夺机会,大家都有点无法接受,
是吧,诸位大人?”
温贤不傻,这些人将他推出来,就是看中了他是温婉的长辈,觉得有他在,温婉不好说重话,
可正是因为他是温婉的长辈,所以才要保护温婉,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真的替他们说话的道理,
之所以站出来,不过是给温婉一个解决这件事的机会而已,
又怎么会真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直当那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