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月份大了以后温婉的后脚开始发肿,谢渊渟一边听大家说话,一边分心给温婉揉手,
听到这话,不解道:“什么叫和我们一样的事情?”
当着几个主子的面,元英也不敢卖关子,有条不紊的解释起来,
“岳云娇和容烟联系的时间不算短,她甚至给了容烟极大的权利,让容烟掌管京都附近的漠北混子,
而这些混子隐匿在三教九流各种行当,搜集了许多朝中大臣甚至是当地富商的情报,
掌握了不少人的把柄,属下若是没猜错的话,这次之所以有这么多人给护国公求情,与容烟过不了干系,
不过这方面的具体证据陆翊还在查,要想找到强有力的证据指控护国公,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谢渊渟并未因此有所不悦,能查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小有所成了,
至于元英所说的一段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天,短短数日,他还等得起。
温婉也笑着道:“告诉陆翊不用着急,慢慢来,
最好能把容烟和岳云娇联系的证据坐实了,至于护国公,既然那么多人急着给他求情,那就先别动他,
我倒要看看护国公这一枚鱼饵,能钓出多少藏匿深处的大鱼。”
左右护国公府就扎根在京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用护国公这一个鱼饵把新朝这鱼汤里的鱼全钓出来,一劳永逸。
很理智的安排,大家都没什么异议,只是任森和温贤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的,
温婉看的都替他们难受,直接道:“二叔,任公,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这里又没什么外人,有什么好为难的?”
任森和温贤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对视着尴尬一笑,倒是释然了,
温贤大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们入宫也有些时日了,
却一直以将军和夫人自居,大家都拐着弯儿的跟我和任公打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基,
我听说还有人跑到长公主面前去了,
我们想着既然已经入了宫,登基也是迟早的事情,就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说起来,谢渊渟和温婉如今的身份和已经登基的帝后没什么区别,
温贤问这话算是有些越矩了,但这件事总得有人问出来,只要不危及新朝和家人的安危,
温贤就算当个出头鸟那也是乐意的。
事实上,温贤不问,谢渊渟和温婉也知道那些大臣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度有多高,
两人对视一眼,谢渊渟笑道:“再缓缓吧,这件事,不着急。”
“你们不着急别人着急。”
长公主直白道:“那么多人跟着你们杀进京都,就是求个功名利禄,
你不登基,他们的爵位就落实不了,要缓缓可以,但得有个合适的说法,
那些大臣们可不吃你这套。”
事实上,任森和温贤也都是这意思,只是毕竟身份不同,不方便说出来,
长公主身为谢渊渟的母亲,她敢说,更有资格说,话一说出口,迅速得到几个人的一致认可。
温婉见谢渊渟有些无奈的样子,便主动替他解释道:“娘,你们不是外人,我和阿渊不拿对付外人的那套说辞来敷衍你们,
我就问你们一句,阿渊如果真的登基了,还能像昨日那般大刀阔斧处置那些心术不正的前朝旧臣吗?”
几个人都愣住了,
普通人或许以为皇帝位高权重,只要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便可为所欲为,
可他们不是那些无知的百姓,深知身为皇帝,
在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的同时也要受多方掣肘,
就连傅鸿儒、傅恒之流的伪君子要对付温国公、靖北候等人也要找一个明面上说得过去的罪名,
谢渊渟不想像傅鸿儒父子那般遗臭万年,自然不能给世人留下一个刚愎自用、残忍弑杀的印象。
他们进宫时陈阁老拖着傅禹以身许国,既免了一场夺位之争,也间接的保住了护国公等一干旧臣的性命,
谢渊渟没能借逼宫之机杀了这些人,现在就要抓紧时间处理,
至少还不用想方设法巧列名目,登基之后,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任森和温贤领会了温婉的言外之意,下意识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谢渊渟,后者不无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个自由的身份来快刀斩乱麻,
所以前朝诸事,还请几位多担待一下,实在不行,就说我要父侯和大哥亲眼见证我的辉煌时刻,
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入京,那就要看西海、南越的战事什么时候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