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被一群骂人不带脏字的言官怼的怒火攻心,眼看两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愣是让他给撑住了,见自己的恶行再掩饰不住,护国公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连这你们都能查到,的确有几分能耐,
不过谢渊渟,你不会以为拿到这些所谓的罪证,就能奈何得了我护国公府吧?
老夫任天玄户部尚书十八年,按照坊间百姓的说法,老夫就是这天玄的财神爷,
你敢动我,老夫必将这天下闹他个天翻地覆,
届时,你且看还有多少人相信你这位所谓的真龙天子!”
不得不说,护国公很会把握民意,他太清楚百姓真正在意的是什么了,
他们不管那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坐的人是姓傅还是姓谢,只在乎谁能让他们过平安顺遂的生活,当然,如果能富足一些就更好了,
谢渊渟打下京都后临时颁发的一些政策很受百姓欢迎,
如果这时候护国公扰乱天玄经济,让百姓再一次陷入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窘境,就算温婉把真龙天子的谣言坐实了,百姓该不相信,还是不会相信他。
护国公这是狗急跳墙,但大臣们还真被他吓住了,
没有谁比这些朝堂上的高官们更清楚经济对一个王朝的影响,
眼看又有人开始东摇西摆当墙头草,谢渊渟讽声道:“护国公这话说的未免太自信了些?
你当真以为,这还是世家横行霸道的时代?”
谢渊渟说着,牵起温婉的手,无比骄傲的道:“我且不妨告诉你,
你引以为豪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脉,早就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至于你用来操控天玄时常的盐、铁、米、粮行当,你莫不是忘了,我夫人还掌握着华姝,
西楚孟相亲自与我夫人签下互市盟约,漠北金敏娜求着我夫人允了与漠北的互市,
你哪来的自信还在那里志得意满的以为我天玄市场离了你护国公就不转了的?”
他毫不遮掩的与温婉十指相扣,将温婉的功劳摆在了护国公和文武百官面前,
下首的聂晓之则见缝插针的咳了一声,道:“启禀将军,下官想补充一下,
就在昨日,蒙曼负责互市的官员再次提出了与天玄通商的请求,如果夫人应允,他们会即刻送出国书,
另外,南浔苏家及京都皇商苏家分别提出,如果新朝需要,他们愿为将军和夫人效犬马之劳!”
大臣们眼睛一下就亮了,他们怎么就忘了,做生意,温婉也是一绝啊,
当初华姝在短短几个月内声名鹊起,这几年华姝更是无处不在,
已经没有人把华姝当成一个简单的商行了,
护国公利用户部尚书的身份到处拉拢人,难道温婉就不会,
南浔苏家经商百年,算是天玄商界的无冕之王,
当初傅氏皇族的几位皇帝给苏家家主许以高官厚禄对方都不为所动,如今居然公然表示愿意效忠谢渊渟和温婉,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与此同时,护国公是如丧考妣,与满脸雀跃的大臣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不可能的,我护国公府几代经营方有今日之盛景,温家黄毛丫头,岂能与我温国公府相比?”
他不可置信的摇头,完全不愿意相信。
温婉轻笑,“国公爷何必自欺欺人呢?
这世道本来就是如此,你护国公府努力经营架不住我温婉天赋异禀运气好啊!
恰好苏老就是喜欢我,恰好苏家主没进你和逍遥王的圈套,
恰好我师父又是西楚的丞相夫人,恰好辽东今年大丰收,我也不想如此好运啊,但造化如此,我也没办法啊!”
她接连几个恰好,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成功气的护国公吐血三升,
凄惨的吼了一句“天不佑我!”
转而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谢渊渟当机立断下了令,“把人押入打牢,三日后处斩,
护国公府凡是参与到此事中的人,一律严惩不贷,其余人流放官亭刑场永世不得回京!”
身上没有功名,谢渊渟也懒得写圣旨走那形式,
“至于逍遥王妃容烟,劳忠义侯亲自审问,务必让她将隐匿在天玄内部的漠北混子的名单叫出来,
待岳云娇被漠北遣送回京,核实过后,一并处死,
叶归尘,自今日起,你为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翊为南镇抚使,
你二人联手,务必将京都所有的漠北混子揪出来,无论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都可以先斩后奏,我只有一个要求——斩草除根!”
叶归尘和陆翊相继齐齐应声,朝堂上下再无一人敢为护国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