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温婉依旧是一身正红色凤袍,难得化了极为艳丽的妆容,跟在太上皇身侧走上御阶,两个人分别坐在龙椅后面两侧的椅子上,
大臣们议论纷纷,甚至连声音都未曾压低一些,
见谢宗麟和温婉坐定,按捺着性子见礼,“参见太上皇,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温婉广袖一甩,免了众人的礼,
而大臣们起身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问道:“敢问皇后娘娘陛下伤势如何,
今日早朝非同一般,陛下不出门,太上皇和皇后娘娘高居御阶之上,却是何道理?”
本来今日一早,宫里取消戒严,让家眷出宫回家,大家都以为谢渊渟伤的不重,
可看到高座上的太上皇和皇后,他们才发现事情或许不似他们想的那般乐观。
问话的是文渊阁大学士苏明翰,他出身江南书香世家,也算是南浔苏家的旁支,
身在文渊阁言辞犀利,笔锋尖刻,抨击一切不平之事,
傅鸿儒和傅恒父子被他骂的叫苦不迭,若不是陈、冯二位阁老竭力庇护,早就让傅恒给收拾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得以和梁政等几位品行正直,明辨是非的言官一起留到了新朝,
彼时他的话虽然有些冲,但也的确问出了满朝文武心中的疑问,更无任何恶意,
话说出口,就迎来一大片附和声,这些声音中不乏一些从玄中和靖北跟来的老臣,
显而易见,众人对谢渊渟的伤势都时候非常关注的。
温婉见状,扬声道:“众卿稍安勿躁,该你们知道的,本宫和太上皇自会向大家解释。”
大臣们闻言安静下来,温婉这才不慌不忙道:“昨日之情形众卿都看到了,本宫若说陛下没有受伤,你们也不会相信,
不过有本宫在,陛下无性命之忧,只是养伤的时间要长一些,
在此期间,本宫代陛下将朝政托付于太上皇。”
谢渊渟受伤,太上皇代为监国,理所当然,大臣们对此事并无异议,
只是,又有人站了出来,“太上皇代为监国,臣等自然心悦诚服,
只是太上皇毕竟不是陛下,敢问皇后娘娘,陛下何时才能伤愈,正式临朝?”
“是啊皇后娘娘!”
大臣们正挣相附和。
温婉有些晃神,谢渊渟上虞之日,就是她殒命之时了,
晃神只是一瞬间,很快回过神来后温婉冷静道:“三个月,
陛下伤及经脉,需要辅以内力来治疗,如今本宫身怀六甲,无多余力量为陛下疗伤,
只能暂且稳住陛下的伤势,
待本宫安然产子,修养几日后,便可全力为陛下疗伤。”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怀疑谢渊渟伤势过重,温婉和太上皇演戏欺骗众臣的话,
那这一刻,大部分人都相信了,
因为如果温婉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说出如此明确的时限,大臣们于是放心了。
而温婉则继续道:“陛下虽然重伤卧床,但今日所行之事,她早已经安排好,
各位爱卿跟着陛下打天下,你们的功劳陛下都记在心里,现在,就请太上皇代陛下宣布各位的封赏与认命吧!”
大臣们倏然认真了起来,一个个紧张的抬头挺胸,满目认真的看着上首的太上皇,
太上皇拿出谢渊渟早早准备好的折子,自然的宣布出来,
“在此之前,朕先宣布,前朝一切爵位全部失效,
从今日起,所有的官职爵位皆由陛下来重新安排,
靖北候世子谢中渟作战勇猛,品行优良,着封其为靖北王,统领靖国军掌管靖北三十六州,
原靖州布政使温贤,能谋善断,着封其为温国公,任户部尚书,长子温擎为温国公世子……”
忠义侯恢复爵位,继续任刑部尚书,
任森任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掌管人事任免,
文渊阁大学士梁政任礼部尚书,林昭元任兵部尚书,
聂晓之任工部尚书,
原京兆府尹白牧任大理寺卿,
任森获封文昌侯,任当朝首辅,次辅分别为新晋礼部尚书梁政、温国公温贤,
潘云霄、聂晓之、万福斌等重臣都封了爵位,叶归尘为锦衣卫都指挥使……
一系列认命都算是中规中矩,直到太上皇继续说出,“任原禁军千户陈季堂为禁军统领,
原靖国军亲卫秋韵护国将军……”
大臣们一下子惊住了,就连才被自己的任命惊到的梁政都忍不住道:“禀太上皇,皇后娘娘,
这陈季堂可是前朝首辅陈汉元之孙,他任禁军统领,可行吗?”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们就不怕他为了给制服报仇而利用手中兵权闹事吗?”
太上皇摇头,“梁大人和陈阁老同朝为官,当知道陈阁老之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