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昏迷了太久,醒来时思维还有些迟钝,
太上皇见他醒来,忙道:“皇上醒了,快,传秋将军!”
外面当值的东阳闻言忙不迭冲出去请秋韵,元英早早准备了温水来伺候谢渊渟润喉,
后者却撇开了头,沙哑的声音道:“阿婉去哪儿了?”
他从来都不曾与温婉分住两处,从昏迷中醒来,他最想见的就是温婉,
而且,谢渊渟太清楚温婉有多重视他了,他醒了,温婉却不在,
而太上皇第一时间不是让人去通知温婉,而是去叫秋韵,也不合理,
要知道,只要温婉在身边,他们一家子是从来都不需要御医的。
问话是下意识的反应,可是对上太上皇沉重的眼神,谢渊渟就预感不妙,他面露激色,用沙哑的声音又问了一句,“阿婉是不是出事了?”
说着话就要挣扎着起来,太上皇忙按住他,“别乱动,你的伤可是阿婉亲自包扎的,
你也不希望阿婉的所有辛苦都白费了吧?”
不得不说,太上皇很会抓谢渊渟的软肋,听到伤口皆为温婉所包扎,谢渊渟果然不挣扎了,
只是双眼依旧灼灼的盯着太上皇,
后者无奈,只能坦然相告,“阿婉她,自行离宫了。”
“自行离宫?”
谢渊渟有点没太听明白这几个字都意思,他重伤卧床,温婉怎么可能撒手不管?
“没错,是自行离宫。”
太上皇肯定道:“行踪藏匿的很干净,连天音阁都找不到她人在哪里,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她信中交代过,是有事要办才不得已离宫,
事情办完,就会回宫了。”
太上皇语带担忧,又有庆幸的道:“她临走前说你会醒,我与你母后便日日等候,等过了阿婉说的时间,便以为你不会再醒了,
没想到阿婉终究还是兑现承诺,救了你。”
太上皇言语中不无感慨,谢渊渟听完,怔怔道:“我昏迷多久了?”
“三个月半,今日刚好是除夕。”
太上皇唏嘘道:“当初你受伤昏迷后,朝臣们都催着问你伤势如何,何时能醒,
阿婉许诺剩下孩子后,养好了身子就为你疗伤,
这半个月,大臣们见你还没醒,日日闹着要见你,还怪阿婉乱许诺,今日你醒来,那些大臣都该闭嘴了。”
太上皇尽可能的用朝政去转移谢渊渟的注意力,然而,谢渊渟的注意力还是一心放在温婉身上,
耐心等着太上皇说完后,他便迫不及待道:“信呢?”
太上皇一怔,起身将温婉留给谢渊渟的信递给他,谢渊渟急切的接过信封拆阅,
信写的很长,温婉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谢渊渟,从前世种种无奈,到今生遇见他的幸运,
字里行间都布满了对谢渊渟的不舍,可信的最后写的却是,“……阿渊吾夫,今生能与你喜结良缘,倍感幸运,今我心愿已了,自当守约离去,
我没有机会亲自看着孩子们长大,便也未曾给他们取名,你要好好替我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不要来找我,若能侥幸再度重生,我定早早嫁你,霜雪白头。”
他的阿婉竟是浴火重生之人,谢渊渟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温婉当初一无所有却还能救下他的父兄,
也明白了为什么温婉年纪轻轻却只信任鬼手红衣一个人,
他曾经还怨怼无论自己如何情深似海,温婉依旧疏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