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武将之首,大臣们谁也不敢插嘴,
吵来吵去,还是西楚皇出言打断了二人,“够了,堂堂一品大员,吵的跟街头妇人一般,成何体统?”
言毕,他又冷声道:“你们两个都退下,让那二人上前来,众目睽睽之下,朕倒要看看,谁敢对朕动手!”
见西楚皇动怒,玉丞恼恨的瞪了孟无岸一眼,甩袖退下,孟无岸则无声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无人发现,他看那对兄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的夫人突然送来的东西,以及在西楚皇那里看到的东西,
孟无岸心中暗暗思忖,这玉丞和西楚太后究竟是怎样得罪了他那便宜徒儿,
竟然不惜弄死西楚太后,将玉丞逼到如此地步?
孟无岸走神的间隙,那曹氏兄妹便跪在龙辇前,激动道:“草民曹修文携小妹曹娟拜见陛下,
恳请陛下为家父伸冤,为东南三百万百姓做主!”
毕竟是第一次见皇帝,还是在这种情形下,曹爽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他妹妹曹娟更是揪着兄长的衣袖连头都不敢抬。
西楚皇肃声道:“你父亲是何人,如何就要朕为他伸冤,还有东南三百万百姓又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说来,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朕一定明察秋毫,
但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告御状需要付出的代价,不需要朕提醒你吧?”
无论是哪个朝代,告御状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西楚,滚钉板倒是免了,
但杖责五十,从宫门处跪着膝行至奉天殿的规矩依旧流传至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曹爽闻言却仿若得了什么重赏一般,欣喜道:“谢陛下成全,草民以我曹氏一族一百二十七条冤魂保证,草民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得了西楚皇颔首应允,那曹爽才声泪俱下的陈诉了自己的冤情,
从东南玉氏圈地抢粮,到自己的父亲通江知府搜集证据却被小人告密,惨遭灭门,
曹爽说到最后,哭的声音都哑了,“官府居然说是江湖人寻仇所为,
家父为官清廉,家中能勉强度日全靠家母辛苦惊讶,岂会得罪什么江湖人,
可朝廷竟是查也不查,就草草了事,草民兄妹心有不甘,向进京告状,
却被人一路追杀,若非草民兄妹命大,混在难民中一路北上,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敢问陛下,如若我曹氏一族被灭门真是那江湖人所为,那我父亲也已经死了,
还何苦费劲追杀我兄妹二人?难道不是有人做贼心虚吗?”
“放肆!”
大将军玉丞黑着脸厉声呵斥,“你这是在质问陛下?”
这回孟无岸没出声,曹爽此举,的确有些越矩了。
曹爽连忙跪地求饶,“草民无状,请陛下恕罪!”
西楚皇摇头,“朕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派人去查一群朝廷命官,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有的!”
曹爽激动的抬头,“家父早就准备好了折子欲直呈陛下,却还没来得及上呈就遭遇不测,
草民一直随身携带着,请陛下过目!”
言罢,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翻出里面的折子恭敬的举国头顶,这一瞬,玉丞眼中戾气几欲杀人,然而,却已经完了,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