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为了战局和百姓着想,只不过是单纯的不想面对谢渊渟罢了。
从六年前谢渊渟带着温婉回靖北的第一战开始,他就没从谢渊渟手上占到一点便宜,
打仗打不过也就罢了,关键是两次漠北战败商讨赔偿时谢渊渟那张嘴能说的人连底裤都赔出去了,
这一次三国朝廷联手对付叛军,战前的商讨自然也关乎到战后的利益分割,
让谢渊渟一来,漠北是半点好处都别想捞着,谢中渟要等谢渊渟,他当然不愿意了。
见谢中渟同意自己的说辞,呼延贺虽然有些心虚,到底是催着几人在谢渊渟抵达前线之前把三方联合作战计划商讨完了。
谢渊渟本与谢中渟说好在肃州碰头,然而,抵达肃州时却扑了个空,
本该在肃州城外等候的谢中渟不见了人影,唯有韩启江带着肃州百官在迎接,
“微臣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到半年,谢渊渟来了肃州两次,韩启江再度穿上了铠甲,腰间挎着大刀前来迎接谢渊渟,
虽然戎装在身,却依旧伊犁周全,一到谢渊渟面前就行起了跪拜大礼,几个随从亦是礼仪周到,唯有一丝怠慢。
谢渊渟抬手免了韩启江及其随从的礼,凝眉道:“皇兄何在?”
谢渊渟深知自己兄长的秉性,虽然自幼在军中长大,但那是一个把规矩刻在骨子里的人,
既然说好了要在肃州碰头,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定不会失信于他的。
韩启江仿佛就等着他问这句话,当即道:“启禀陛下,今日上午蒙曼巴特大军和漠北澹台璞忽然同时对此前从未攻击过的海城和固州发动攻击,
王爷不得已临时回了前线,命微臣向您转告他的去向,他说,待战事结束,他会亲自向您请罪。”
身为臣子却对皇帝言而无信,那可是欺君之罪。
即便谢渊渟不会与自己的兄长计较,谢中渟还是把该做的都做到了,韩启江一个小小的肃州知府也只能如实转达。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谢渊渟并不感到意外,只稍稍沉吟片刻,便道:“速来与朕详细介绍一下最近的战况及三国联合作战方案。”
说完,对东阳道:“传令下去,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抓紧时间补充体力,随时准备进入阵地。”
东阳领命而去,谢渊渟策马向城门口走去,后面白藏驾车跟着,韩启江见银烛在车辕上坐着,心中狐疑谢渊渟上阵杀敌怎么还带着女眷,
又想到马车里坐着的人可能的身份,没敢多话,老老实实带着谢渊渟去了肃州将军府,
让下属们都各回其位,韩启江这才小心道:“敢问陛下,这马车里是……?”
“皇后。”
谢渊渟毫不避讳道:“朕在北荒这一段时间,皇后就住在将军府,该怎么做,不用朕与你交代了吧?”
韩启江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肃州知府,但朝中官员中比他还要熟悉温婉的人并不多,
闻言忙道:“微臣明白,陛下请放心,自从陛下和皇后娘娘入京后,将军府便如行宫一般,不许旁人进入了,皇后娘娘在将军府住着,并不会太引人注目的。”
温婉的情况上次来肃州的时候韩启江就知道了,
这会儿韩启江忍不住庆幸,当时听了随从的话没有把将军府用作他途,否则今日温婉住在这将军府里,就无法像现在这般低调了。
如此说着,当韩启江看到身材火辣,带着面纱的圣女伊莲从马车里走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着谢渊渟的面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惊恐的眼神看着谢渊渟磕磕巴巴道:“陛、陛下,这……”
是他眼花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天玄皇后难道不应该是端庄持重的温婉吗?!
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一个身材火辣,走路一摇三摆的妖艳贱货了?!
韩启江素来稳重,这会儿是惊讶过头了,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那脸色随着他一惊一乍的内心戏变化,跟调色盘儿似的。
圣女伊莲看的饶有兴趣道:“这位大人看着好生有趣啊,陛下怎的不将他带到朝中去做个京官儿,这位大人看着比你朝中那些大臣有意思多了啊?”
谢渊渟并不说话,让银烛和元英几个都下车,自己跳上马车,小心翼翼的将温婉抱了出来,
温婉依旧沉睡着,韩启江见状,忙屈身行礼,也明白自己误会了,忙多行了一道礼,只是看着谢渊渟和圣女伊莲的眼神更奇怪了,
仿佛看到了什么趁着妻子病重就勾三搭四的渣男贱女一般。
后知后觉大概猜到韩启江之前闹的乌龙,东阳无语道:“这位是蒙安圣女伊莲,她与皇后娘娘有些渊源。”
言外之意是她并不是什么急于上位的祸国妖妃,陛下还等着让人帮忙呢,快别用那种看坏女人的眼神盯着人家了!
机敏的领会了东阳的言外之意,韩启江尴尬的不行,眼神躲避着一路都未曾与圣女伊莲有过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