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静默后,还是槐序想起来什么,“今日是中秋,老国公与国丈的祭日,之前属下见秋将军和温大公子在整理香火纸钱,
会不会是找地方祭奠亡人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才想起来今天是一个对谢渊渟而言,极其特殊的日子,
温婉的父亲,祖父在这一天亡故,而他自己,于去年的今天登基称帝,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陛下登基也已经一年了。”
万福斌感慨道:“朝中这会儿应该在举行国祭大典吧?”
谢渊渟沉吟半晌,道:“替朕准备香火纸钱,找个干净的地方,朕也去祭奠一下老国公与国丈。”
温婉假死不醒,他总要替她尽尽孝。
祭奠完老国公和温宏,谢渊渟回到中军帐里,秋韵已经早他一步回去了,
身边站着华姝的一个护卫,看到谢渊渟后秋韵抱拳道:“臣替亡夫和老国公谢过陛下。”
身为皇帝,祭奠亡故的臣子,的确是莫大的死后哀荣了。
谢渊渟摇头,“您说的哪里话,阿婉不在,朕总要替她尽孝的。”
秋韵知道,谢渊渟的确是真心实意帮温婉尽孝,于是也不客气,
跳过这个话题,道:“听说陛下方才来找臣了?”
谢渊渟颔首,越过秋韵精致走到主位上坐下,“金敏熙损兵折将,澹台璞重伤,漠北方面已经不足为惧,
蒙曼这边暂时也未有强有力的抵抗力量,
唯独西楚方面,楚顺尧牵起掠夺的资产太多,西楚方面也不是很能牵制他,
此人有擅用阴谋诡计,龟缩在西楚和蒙曼境内,不肯越雷池半步,我们相出兵支援西楚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秋将军对接下来的战略,可有何想法?
称呼一变,秋韵便知道谢渊渟这是要与自己商讨正事,而不是闲话家常了,
认真斟酌了一番,他才道:“虽说是三国联合行动,但楚顺尧毕竟是西楚的王爷,
如若西楚皇不向天玄求援的话,我们只怕是不好贸然出手,
且渡河的准备工作尚未完成,我们还有时间可以等,
臣以为,只要靖北王替我们守好左右两翼,我们静观其变便可,陛下以为呢?”
很保守的办法,但不得不说秋韵一个女儿家,将朝堂上那点微妙的平衡把握的极好。
谢渊渟目露赞赏道:“将军所言与朕不谋而合,
不过,也不用太保守了,出兵攻打楚顺尧,固然有越俎代庖之嫌,
但如果换个办法去帮一下西楚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秋韵不解,“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谢渊渟嘴角微勾,露出些许和温婉恶作剧时一般无二的狡黠笑容,
“楚顺尧之所以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前期蒙曼大军和金敏熙麾下豹师突袭北荒各地时抢掠来的大量才长和粮草兵器,
如果,这些东西都没了,他们还能如此底气十足的跟我们、跟西楚皇耗吗?”
秋韵眼皮子一跳,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当初温国公筹措不到粮草时出现的那位神偷无影,
按捺住心头奇怪的念头,她道:“若真能如此,固然是好,
可是要抢楚顺尧的财宝和粮草,得深入敌营吧,
粮草还好,顶多放把火烧了,那金银却是烧都烧不尽的,如何能让那些东西凭空消失?”
“这的确是个问题。”
谢渊渟深以为然的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也罢,这本就是在朕异想天开,
烦请将军继续盯着河对岸的蒙曼大军,咱们专心攻打蒙曼剩余之地,其他的,回头再说。”
他突然转移话题,秋韵只当是他一时兴起,也未曾放在心上,
然而,等她出了营帐,谢渊渟便立即招来了东阳,“华姝是不是有人转呈向阿婉学过神偷无影的技术?”
“好像是有几个。”
东阳愕然道:“怎么,陛下您要偷什么东西吗?”
话说出口,东阳差点抽自己一耳光,自家主子想要什么东西没有,怎么可能会想偷东西?
正暗自反省呢,谢渊渟就将自己心里尚未成型的计划说了出来,
东阳诧异又震惊,最后憋出来一句“属下怎么觉得皇后娘娘当初创办华姝就是在为今日的我们做准备呢?”
不过估计就是温婉自己顶着神偷无影的身份把护国公等人气的吐血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技术能用到战场上吧?
忽然感觉顺手牵羊这门手艺也变的高大上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