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旁边另一个青衣女子冷静道:“这里是幻夜海的地盘,你们呢,从何处而来?”
又是一个耳熟的名字,谢渊渟隐约猜测当初在平湖秋月的禁书室被自己当成话本的那些书,恐怕真的不是什么话本,而是确有其事。
如此想着,他便冷静道:“我们在海上遇到了海浪,船身受损无法航行,随波逐流到了这里,
你们口中的蓬莱山及幻夜海,我等闻所未闻。”
槐序几个化身点头娃娃齐齐在谢渊渟身后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几个少年少女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阵,而后一直没说话的那少年带:“在下睥睨峰靳无殇,相识即是缘分,诸位既然是随波逐流而来,想必暂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我等尚且年幼,也从未出过不夜海,
我等今日天亮便要回蓬莱祝贺蓬莱掌门晋级之喜,届时各门派长辈都会齐聚,或许会有人知道如何让你们回家,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对啊对啊!到时候可多人了,一定能帮你们找到家的!”
江千羽开心的附和,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谢渊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谢渊渟有意。
她的表哥却不那么开心,愤愤地对靳无殇道:“就你爱充烂好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蓬莱山、幻夜海,我看他们就是故作无知来骗你个傻子,
万一千羽表妹若是出事了,你负得了责吗?”
说着话还用极度刻意的眼神撇着谢渊渟,深怕别人感受不到他的恶意似的。
谢渊渟见状便冷声道:“既然有人不欢迎,那就不必勉强了,请各位离开我们的船,我们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说完,直接下令,“送客。”
槐序当即上前,客气又疏离道:“诸位,请!”
主仆二人合作无间,没有丝毫留恋。
靳无殇和青衣女子皱眉,即便严宋说的有些过分了,但他们是表达了善意的,
这人怎的这般无礼?
从小到大到哪里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未被人下过逐客令,二人也不高兴了,只是他们还犹豫着,谢渊渟却已经回了屋里,
他一走,剩下几人全跟着走了,给那几个少年少女气的,红衣少女还在抱怨她的表哥,
“都怪你,说的什么话呀!
明明是我们擅自闯了人家的船,人家还能未卜先知算到我们会来这里不成……”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下了船,谢渊渟迅速整理好自己,又给温婉换好外出的衣服,
这才对重新聚集在屋里的众人道:“槐序,抓紧时间去找间客栈,
叶归尘,想办法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其他人,收拾好所有能带走的财物,天亮前,烧了这艘船,别留一丝痕迹。”
他们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本就是他们最大的短板,如果让这里的人摸清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就更被动了。
这些谢渊渟没有跟任何人解释,但命令一出,所有人都照做,无一人质疑。
因为船已经靠岸,又被人擅闯过一次,一行人收拾一番后迅速下了船。
他们的船搁浅的位置与码头不远,谢渊渟抱着温婉下了船,元英已经找了两辆马车过来,
一辆坐着温婉,一辆载着金银细软走向城内,
车夫是个很善谈的中年男子,乐呵呵道:“客人是第一次来幻夜海吧?
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宗门之人,来幻夜海的十有八九是药材商,你们也是来经商的吗?”
元英眼睛一亮,顺着车夫的话道:“这您可猜错了,来幻夜海不仅能经商,还能看病啊!
您也看到了,我家夫人身体不是很好,听说幻夜海多奇花异草,我们想着估计会治病的好大夫也多,
只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先生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幻夜海?
若是能给我们介绍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治好我家夫人的病,那就更好了!”
元英性子虽冷,可若是必要,她也是能嘴甜哄人的,毕竟干的就是这活儿,
几句话哄的车夫眉开眼笑,“这句先生小人可不敢当,不过姑娘,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
要说有谁最了解幻夜海啊,莫过于我们这些走街串巷的车夫了,
你们不是要治病吗?也别去找什么大夫了,直接去药王宫,那药王宫就是专门给人治病的,
只要你们不缺银钱,保准什么病都能给你们治好!”
“是嘛?”
元英努力做出一副乡巴佬进城的土包子样,惊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玄门世家能给我们这些普通人治病吗?”
一句接着一句,等到了槐序找好的客栈门口,元英几乎把车夫口中能套的话全都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