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长老扬手对着元湛一掌砸下去,元湛疯狂的脚步僵住,面上浮现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即身子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荒唐!”
靳北堂怒道:“罪证确凿,还敢负隅顽抗,出手伤人,
简直冥顽不灵,给我拖下去,即刻废除灵力,一刻也不要拖延!”
“掌门息怒!”
大长老顶着靳北堂的怒火站了出来,后者怒声道:“怎么,如此证据确凿,大长老还要为你那宝贝徒儿脱罪?”
靳北堂心中的不悦已然毫不遮掩的挂在了脸上,大长老却还是道:“掌门稍安勿躁,老夫非是要替小徒脱罪,而是这其中的确尚有蹊跷之处,还请掌门听我一言。”
大长老仗着自己年轻时帮过靳北堂一二,素来趾高气扬,从未将靳北堂这个掌门放在眼里过,
此时却难得低声下气,
靳北堂也不好太不给他面子,冷声道:“行,你说,本座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大长老气的面色铁青,还是耐着性子道:“回掌门的话,一来小徒所言不假为了一场极其普通的切磋动用散灵丹这等狠辣的毒药,的确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
二来,抛开别的不说,掌门就算不相信小徒,也该相信老夫亲自交代出来的弟子当不会蠢笨至此。”
大长老环视一周,见许多熟悉元湛的弟子点头表示赞同,
这才不急不缓的积蓄阐述道:“小徒制毒水平极高,这件事门中弟子皆知,如若他真的想对谢渊渟用毒,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只伤其一人而不被发现,
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请恕老夫一时间无法给出结论,
但请掌门给小徒一个机会,也给睥睨峰一个机会,彻查此事,
否则,若是真的有人动了手脚,冤枉了小徒事小,若是再借机伤了门中弟子,耽搁了来年的宗门大比,只怕到时候危险的,可就不只是小徒和区区几个弟子,而是睥睨峰在玄门百家中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地位了!”
不得不说,作为冤家对头这么多年大长老真的很会抓人的软肋,尤其是靳北堂的,
靳北堂此人刚直不阿,是非黑白分的极其清楚,
如果有什么是能让他稍加妥协的,那非睥睨峰莫属,
大长老拿睥睨峰说话,靳北堂果然就犹豫了。
“那依大长老所言,此事当如何处置?”
大长老心中早有了谋算,闻言立即道:“此事乃是由元湛和谢渊渟切磋引起的祸患,便责令他们二人到思过崖闭门思过,
由掌门亲自差人彻查此事,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在私底下与他二人见面,直至事情真相大白,
如若到时候真的查明事情是元湛所为,便依掌门今日所言处置元湛,老夫绝不阻拦!”
“不行!”
大长老说完,不等靳北堂表态,温婉便直接道:“先不说他元湛有没有害人,
我夫君是无辜的,凭什么让他去面壁思过?”
大长老微恼,张嘴就要呵斥,温婉不管不顾道:“靳掌门,您应该清楚,我和我夫君是应您的邀请,才留在睥睨峰的,
如果睥睨峰不欢迎我们,我们随时可以走,但只要在这里一天,谁也不能欺负我夫君!”
温婉护食的小狼似的姿态惹得靳北堂哭笑不得,
他语重心长道:“温婉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入了睥睨峰,无论是何种原因来的,也要将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份子啊!
至于你夫君,谁也不会欺负他,但是事情既然存疑,你难道不想洗清你夫君身上的疑点吗?”
“洗清疑点?”
温婉冷笑,“从来都是证有不证无,既然有人怀疑我们陷害,难道不应该自己去证明我们的罪状?
有人怀疑我们就要自证清白,难道我说我怀疑大长老力保元湛只是为了不留污点,不给大长老这个人和身份抹黑,
大长老就要应下元湛的罪行或者干脆杀了他自证清白?!”
温婉反驳的毫不留情,靳北堂也恼了,他好歹也是一门之主,哪有人这般不给面子,再三驳斥的,
才沉下脸要呵斥温婉几句,却听谢渊渟道:“阿婉,靳掌门既然想让我们自证清白,你就辛苦一下吧,
也算是全了靳少主和靳大小姐这段时间照顾我们的情义,从此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说完,他捏了捏温婉的掌心,暗示意味十足。
温婉闻言微微怔愣一下,随即了然,“也罢,既然夫君说了,我便给靳少主和靳大小姐一个面子。”
说完,她靠在谢渊渟怀里朝靳北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知怎的,靳北堂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然后,那些熟悉的弟子们就一个个的在他面前倒下,砰砰砰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毫无预兆,令人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