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和药王宫她不熟悉也就不说了,可这看似平和的睥睨峰,说到底也就是一大泥淖,
入了这其中,谁也别想干干净净的脱身而去。
温婉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抓谢渊渟的手,心中后怕让她情绪极为激动,手抓空了好几次,
还是谢渊渟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刻意握紧一些,温婉被握的痛极了,心里倒是安稳了,
谢渊渟这时才柔声安慰道:“不怕,叶归尘没事,我也没事,我们都好好的。”
温婉勉强的冲他笑笑,谢渊渟见她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干脆长臂一伸将人揽入了怀中。
靳北堂和几位长老低语交流了几句,不知道是哪里交流不畅,
靳北堂忽然怒道:“不可能!
我睥睨峰绝对不能纵容这样心狠手辣的弟子存在!”
而在人前人后,敢与靳北堂争吵的,自然只有大长老一人,
只听他也不敢认输道:“若放在往常,不用掌门您开口,老夫也会将这等心狠手辣的弟子赶下山去,
可宗门大比在即,之前元湛之事已经闹的人心惶惶,
此事若是再传出去,必定会雪上加霜,弟子们哪还有心思准备宗门大比,
您就甘心再度屈居蓬莱,甚至是药王宫之下吗?”
不得不说,大长老颐指气使、盛气凌人的语气听的人难受,
但他的话还是打动了不少人,甚至常年不站队的几位长老也附和道:“大长老说的是啊宗主,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
左右那袁如意已经触犯门规,废去修为,丢入思过崖已经够严重了,
就不用再在众目睽睽之下逐出师门了吧?
毕竟宗门大比,关乎睥睨峰未来十年的命运啊!”
……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谢渊渟和温婉眼睁睁看着一开始义正辞严的靳北堂开始动摇。
终于明白,有靳北堂这样一个恩怨分明的掌门,睥睨峰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蝇营狗苟,
合着他的恩怨分明原来可以如此轻易的为他人之言语所动摇,
耳根如此之软,主意摇摆不定,这样的人,还能指望他什么?
正如此想着,靳北堂就开了口,“温婉,渊渟,几位长老所言,你们也都听见了,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不如何!”
温婉强势道:“袁如意必须死!
真相,也必须查。”
她握着谢渊渟的手痛心道:“我与夫君出生入死将近十年,夫君所受之伤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
从未像昨晚那般虚弱过,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把握能彻底治愈他的内伤,
叶大哥更是对我夫妻二人恩重如山,如今却生死不明,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袁如意,
教不严,师之惰,能教出如此弟子,我和夫君不追究大长老以及宗门的责任已经是格外宽容了,
如若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那我们就自己讨个公道!”
靳北堂身为三大宗门之一的睥睨峰掌门,已经许久没有遇到敢如此与他说话的人了,
闻言也极为不悦道:“你是在威胁本座?”
这语气,分明已经含了些许警告之意,
温婉却浑不在意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靳北堂眼神微变,“你们可知,出了睥睨峰,这不夜海内,再无一个宗门敢收你们?”
他们已经得罪了蓬莱,又判出睥睨峰,就算是做表面功夫,药王宫也不会收他们,
至于其他的小宗门,自然也不敢得罪三大宗门的,
靳北堂说的没错,出了睥睨峰,谢渊渟他们再想入哪个宗门都难。
温婉却像是听了一句笑话似的,直言道:“您觉得,我们在乎在这个?”
靳北堂哽住,他习惯了所有人都对睥睨峰趋之若鹜,
却忘了,这几人来睥睨峰本就是为了问路的,是他自己把人留下来的。
思忖片刻,靳北堂沉声道:“非要这样吗?
离了睥睨峰,你们的日子不会好过,
不过一个袁如意而已,再不济,本座命人将其秘密处死也行,非要闹的这样难看吗?”
温婉摇了摇头,失望道:“看来,掌门主意已定,我们就不勉强了,
今日之决赛,我们就不去了,
下山需要什么走程序,还请掌门尽快安排,我们也好尽快给您腾地方,
至于袁如意,但愿你们能看好她,否则,我绝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