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撞开,郁掌门紧绷的脸出现在门外,
元嘉和般若跟在后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急吼吼道:“谢师弟,温师妹,你们被那个少夫人给骗了!
师父和安二爷,少城主一直在宗祠议事呢,根本就没找过你们!”
话说完,与院子里的谢渊渟和温婉装了个正着,看到二人后,郁掌门像是愣了一下,而后敏锐的道:“与人交手了?”
“打了一场,不过掌门不用担心,没给您丢脸。”
温婉说着,示意郁掌门他们出去说,一行人出了院子,她才道:“楚琳琅找人在院子设下了限灵阵,并早早安排好人手,以治病的名义将我和阿渊欺骗至此,
试图挖了阿渊的灵根换给他儿子安裕景,
掌门可能看出来这所谓的限灵阵有何门道?”
出了安裕景的房间后温婉就一直在观察院子里的每一处设施,
但除了那些堪称是天材地宝的药材之外,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是以一见到郁掌门就忍不住求知的欲望请教起来,
殊不知,她这云淡风轻的话却是将郁掌门和同行的元嘉几人气的够呛,
元嘉直接惊叫出声,“挖灵根,真的假的?!”
温婉不解的看着他,“师兄在怀疑什么?
我怎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更何况,若非楚琳琅丧心病狂提出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人的灵根是可以挖出来换给另一个人的。”
“不是。”
元嘉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我怎会不相信你?
可是挖灵根这等大事,你怎么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你知不知道这不仅是对谢师弟的冒犯,更是对我天佛门的藐视?!”
说完,也不等温婉说什么,他转过身去,直接对郁掌门道:“师父,这件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夜城必须要给谢师弟、给我天佛门一个交代!”
般若也愤愤不平的表示赞同,郁掌门则冷静道:“换两根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但据本座所知,挖出灵根的主体和受体须有绝对的血缘关系,挖出来的灵根才能被受用,
安裕景是楚琳琅唯一的儿子,她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冒险……”
他说着,欲言又止的看着谢渊渟那张与楚琳琅极为相似的脸,
似乎在斟酌要如何措辞,才能不伤到谢渊渟,
却听谢渊渟极为坦然的道:“掌门想的没错,楚琳琅,的确是我的生母。”
最难的话头打开,剩下的就简单的多,“不夜城少城主安靖城,便是我的生父,
所以,楚琳琅想将我的灵根还给安裕景,原则上是行得通的,只可惜,我不愿意,
所以,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谢渊渟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无甚表情,温婉却红着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郁掌门几人也惊呆了,虽然看到楚琳琅和谢渊渟那两张极为相似的脸,大部分人都会有些不受控制的遐想,
但当谢渊渟亲自说出这个事实后,几人还是不可置信,
“楚琳琅她怎么敢?!”
般若不可置信的道:“安裕景是她的儿子,你也是她的儿子,她就不怕遭报应吗?”
“般若!”
元嘉低喝了一声,无论如何,楚琳琅是谢渊渟的母亲,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贸然对她评头论足,是对谢渊渟的不敬。
谢渊渟倒是不介意,温婉也替他解释道:“无妨,般若说的没错,
而且,所谓生父生母,也不过是当初投错胎,结的一场孽缘罢了,
阿渊家里的父母兄长无不对他疼爱有加,
楚琳琅和安靖城这对所谓的生父生母,我们都以为他们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今再遇见,虽然这初次见面的方式有点出乎意料,但她还真伤不到我们,
所以,大家也不用如此愤愤不平了。”
温婉说着,咧了咧嘴,祈求道:“就是要拜托大家,别讲这件事传出去,
有这么个心偏到咯吱窝儿的生母,我和阿渊觉得丢人。”
温婉可以想象,外面的人知道这件事后会是怎样的态度,
可谢渊渟从来都是骄傲的,他既不想被人奚落,也不需要同情。
几十年未曾谋面,初次见面就要谢渊渟的灵根,要知道对于修炼之人而言,灵根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元嘉几个大方的表示理解和赞同,只是有些不甘心,“可如果这样,岂不是无法帮谢师弟讨回公道了?”
温婉坚定的摇头,“不会的,该她付出的代价,一样都不会少。”
她放在心尖尖上护着的人,怎能容许他人如此伤害呢?
温婉如此想着,不由握紧了谢渊渟的手,后者安抚的摸摸她的脑袋,一脸的温柔与纵容,
仿佛温婉做什么,他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可温婉知道,这次不能,就算谢渊渟愿意支持她,她也绝不会让谢渊渟搅和进来的,
楚琳琅,只能由她来收拾,
她绝不会给楚琳琅任何把柄,给谢渊渟扣上不敬母上的罪名,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