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快穿上衣服。”
魏秀儿怕老太太真着凉冷到,一进老屋,拿起床边老式外衣裳,就急急披在葛燕喜身上——
见阿娘笑眯眯配合,她才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
“阿爹和小爹,这么早就下地了?”
迟钝的她,在说完话后,才想到,现在是八零年代,她家是地道的农民……这会儿,是春耕呢!
“嗯,赶工着。
前天你突然湿淋淋人还昏迷了,被你小哥背回家中,一家人都被你吓狠了!这地里的活儿,整整两天都没咋摆弄呐,这不见你人大好了,你爹和小爹才安心下地干活。
这天还未亮呢,你爹、小爹,还有你二嫂,就早早去地里忙活了。”
葛燕喜小声说道。
刚刚在外头她虽然发作老二家的,但也知老二家这些天的辛苦和劳累,再加上幺妹被那谢美芳算计坏了名声,这里头还得拖累家里宛妮子婚事呢……
幺儿也不小了,眼见着要被逼着嫁人,更要懂人情事故、
心里转了好几道心思,葛燕喜越说越说详细,婉转的教育幺儿。
“阿娘,都怪我蠢……”
“哪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姓谢的!这心黑成这样,就应该拉她到打靶场,送她一颗花生米才好!”
魏秀儿一听阿娘这话,忙说明情况地劝道:
“娘,咱们没证据啊!胡说一通,外人要说我,魏秀儿是个白眼狼了!”
现在,外面的人都认为,她是被谢美芳救的,若不是谢美芳在她掉进湖里后,还知道尖叫一声‘救命’,
她真的会淹死在莲溪湖。
“知道,昨晚你小哥就告诫过我们了,你阿娘又不傻。”葛燕喜叹气连连的回道:
“后面,你小爹又给我们细细分析前后因果,也知道现在是抓不到那黑心肝的把柄。”
魏秀儿连连点头,
“嗯,阿娘,这件事,真要耍嘴皮子,确实没啥用。而且会让流言更复杂!”
谢美芳之前跟原身可是真闺蜜,知道不少原身私密事……
若是她一口就咬定,是谢美芳害她落水,没人证物证,说不定谢美芳还会反咬一口,扯出更多破事来!
结果,谢美芳最多被人指指点点一段时间,想让她坐牢、甚至打靶,那是不可能的——
正如现在外面流言一样,她现在醒来,男未婚、女未嫁,又是救人一命,跟作风扯不上关系,没有涉法,最多被人说骂几句难听的,等这八卦时效一过,流言也就散了。
葛燕喜一提起这件事,就气地肝痛,
“魏秀儿,以后你给老娘,离那姓谢的远点儿!连那姓周的、你也不许再去找他!”
她不傻,孩子小爹都一再严肃劝诫她,老三又如此说,她哪还能再惹事!
谢美芳那黑心肝的贱女子,亲爹却是革委会干事,空口无凭想要动她、
难!
现在,最重要,是赶紧破了那些关于她家幺儿不实流言!
一想到幺儿被个鳏夫又抱又亲,葛燕喜就心痛地厉害!
再明白那是对方在救幺儿性命,也觉得心口被哽地难堪啊!
名声臭掉已经够难了,现在还得面临最难——
这鳏夫,怎么解决好?
幺儿二十岁、不是十二岁!
被个鳏夫汉子又抱又亲,这十里八村,谁还敢娶?
何况,听老三说,这鳏夫,身份还挺不简单,且他膝下已经有个女娃,她家幺儿年纪轻轻,就要给他娃当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