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魏秀儿跟大姐打了声招呼,就下班来到卫生院大门——
没看到自家小哥,倒是看到霍立钊?!
咦咦,霍首富咋又来了?
真把她当成对象了?
歪着尖细的小下巴,魏秀儿仔细打量迎面骑着自行车而来的霍首富,观察后发现,他应该是刚刚在田地间劳作完,因为他黑裤脚下,沾了不少泥巴水汽……
显然是刚洗过裤脚来,但是,泥巴只是用来冲洗过,上面还是会在面料上残留一层泥巴印迹。
“你下班了?正好,先回家吧,娘她让我过来接你回家。”
“哦,怎么是你来接我的?”
猛得听到霍立钊这般自来熟的话,魏秀儿错愕着望向他,身体正准备坐上车后座,突地顿住身体,惊悚地拉住他手肘问道:
“等等,去哪里?”
霍立钊微顿地踏住脚踏,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低沉地回道:
“还能去哪里,回你家呀,认不出这是你小哥的自行车?”
他精锐的目光,落在她搁在自己手肘上的白手,浓密的剑眉戚起,语气生硬的反问:
“魏同志,你跟谁都这么热呼的?”
“你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
魏秀儿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抓住他手肘的小手上,惊奇的瞪大眼反问他道:“嘿、我抓你胳膊怎么了?我还不是被你说的话吓着了嘛!”
说着,她狠剜瞪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地猛用力,掐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健肉、
呃……硬邦邦的,她居然捏不动!
“你……”
霍立钊剑眉突兀地跳了跳,抿着薄唇拉直,用深邃含怒的凤眸睃盯向她——
胆儿肥的!
“你什么你!”
魏秀儿才不怕他这张面瘫死人脸哩,挑衅反驳,又插腰怼回去:“我又没求你来接我,你朝我摆啥黑脸?”
“娘让我来接你回家!”
“……娘、”魏秀儿呛噎住音节,捂住心口、眼珠子瞪大,不敢置信的瞪向他含恼发问:
“娘?你叫谁娘呀?”
前天,霍立钊明明是叫他继母为‘小妈’的,他、
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娘!”
霍立钊平淡回道,看到这女人倏地变了脸色,他胸口闷气忽地消散了。
“不可能!”
自家阿娘答应她,会给她时间考虑的!
“怎么,你不信?”他挑衅地挑了挑眉峰,低低沉沉哼道:
“中午我家小妈,就去你家过完定了,完了我小妈先回去上班,我留在你家当劳力。”
因他在机械厂帮了不少忙,又救了人,彭厂长很感激他的义举,发红旗都发到他运输单位上了,正好他手掌上又伤了,上级便大方给他放了三天假期。
听到这好事,他家父母直接让他先来魏家处理好婚事。
而当地,过了定,就可以改口。
魏家还是老式称谓,他便顺势改叫爹娘了。
至于劳力,正是下地插秧苗。
正是因为相信霍立钊不会无端骗她,魏秀儿才大惊失色,“为、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霍魏两家相看对象到现在,还没过三天啊!
霍家父母,这是有多急着讨儿媳妇?!
处对象、跟未婚夫妻,意义可不相同!
给了聘礼,又过了定,他们其实算是夫妻了,这手续都弄好,就差登记,然后就可以摆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