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这点布料票钱费地起。就是您真要看紧秀儿,她最近不能劳累,一点都不能。”
霍立钊瞟了眼妻子那瓷白肤色,他倒是宁愿她黑红一些,起码能证明她体内血色是足够的,有个健康体质!
葛燕喜见小女婿事事关心幺儿,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眼尖察觉俩人有小话要说,她意思意思唠叨两句后,就去处理那些布料——
“娘,你不用动,等会让立钊哥抬进我屋里就行了。”
“你这傻孩子,这布料又不重,娘还没老,你俩聊天,我去整理一下,省得那几个猴子回来后,耍闹间弄脏这上好的布料。”
“你去帮我阿娘帮先,我去给你倒杯水。”魏秀儿看不得她家老娘干活,当场就指令着霍立钊去帮手。
聊天什么时候不能?
“行。”
霍立钊也见不得。丈母娘都要六十岁了,年纪算是大了,让他坐着看着老太太忙活,他也受不起。
魏秀儿进了厨房,给霍立钊拿了个干净海碗,想着,下一回再去供销社买东西,记得给家里再多买几个瓷杯备着。
要不然,每回有客人来,只能用海碗,感觉有点贫穷之尴尬。
她取了个泡茶壶,倒了一壶纯净露,这才拿着海碗进堂屋。
等了不到两分钟,霍立钊就先出来了。
“你先喝点水歇歇。”
魏秀儿给他倒了一碗,看他喝完,再倒了半碗给他,剩下地都倒进阿娘瓷杯里,才对他问道:
“对了,你一个人能搬动缝纫机么?我想将阿娘屋里那缝纫机,搬到我屋里。我屋里大一点,也干净一些。”
她家爹娘屋也不小,可是经年下来,早就塞满了杂货物品,显得逼仄狭小。
而她买了这么多布料,肯定要做一阵子衣服,放她闺房方便。
“行。”
这不过是小事。
霍立钊觉得有必要跟妻子,展现他的个人能力——
“嗯,等会儿,阿娘来了,你再进屋取机子。”
魏秀儿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她寢室,同样的,也不喜欢自己乱闯他人屋子,这显得很没有礼貌。
“媳妇,我可以帮你搬缝纫机。”
霍立钊不放心妻子,听到这话,更觉得不放心,顾不得这是岳家,一步就凑到她身前,满目担忧地请求:
“但你得答应我,不许累着自己。你最近,绝不能再发病了。”
他虽然不是医生,可他有常知,也有眼界。
幼时,他住过一段姥爷家,知道一些病情,比如这种先天心疾,一般都会随着身体成长而加重病情。
象他妻子这般奇特体质,他是第一次遇见。
发病是真的发病。
可发病后,恢复也神奇,一夜就能恢复到正常状态!
要不是这是他妻子,他都想要电报问他姥爷,这种特殊心疾病患体,是不是可以申请做研究了……
然而,再特殊的心疾体质,一个月里,连发两次病,说明身体机能已经处于一个危险状态。
再发一次病,能救回来的机会,不足百分之十!
正因如此,霍立钊跟妻子亲密相处时,一直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