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笑嘻嘻地说:“姜小婪你这样跟周叔好像啊,周叔也常常跟我们说这些大道理。”
见姜婪还要想说什么,他赶紧嬉皮笑脸地揽住姜婪的肩膀往停车处走:“你说的我都懂,我就是随口瞎比比两句,也没指望天上掉钱——”
他的话在看到地上的一叠钱时戛然而止。
“不会这么邪乎吧?”
薛蒙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珠串,又看看地上躺着的粉红毛爷爷,瞪大了眼睛转向姜婪道:“天上还真掉钱了?”
姜婪蹙了一下眉,将地上的钱捡起来。一共八张,数额倒是不大,但是这个时机却巧的有点诡异了。
他看了看腕上的珠串,却并没有发现有问题,一时也疑惑起来。
倒是薛蒙惊讶了一下,马上就释然了:“赶巧了吧?正好刚才过来的地方有个值班亭,不如先把钱交过去,说不定失主会回来找。”
两人说着就准备折返回去,将捡到的钱交到警卫亭去。走到半路,却碰到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应峤?”
姜婪看着刚从银灰色豪车下来的应峤,疑惑地叫了一声。
应峤正好跟陈画来这里调查点事情,没想到跟姜婪撞了个正着。他神情僵了一下,很快便自然地走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姜婪脑子里还在想着那辆豪车,愣愣答道:“街道办接到群众举报,我们过来核实一下情况。”
应峤低头看了看他脖子上挂的工作牌,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好巧,我也是陪老板出来。”
姜婪脑袋里疯狂打结的那根弦一下就被理顺了:“原来那车是你老板的啊……”
应峤面不改色地点头:“当然是老板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买得起。”
刚刚走上前的陈画:“……”
他看看姜婪,再看看应峤,再看看姜婪……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转,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拖长了声音道:“小应,这是你的……朋友啊?”
还故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应峤眉头跳了跳,笑着转头看他,眼含警告:“是的,陈总。”
短短四个字,简直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陈画有恃无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姜婪。对方挂着街道办的工作牌,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但应峤这人眼高于顶,可从来没见他交过这么普通的朋友。
他猜测这个长得挺讨喜的青年,估计就是跟应峤相过亲、提过一嘴的狮族小妖怪。
不顾应峤的警告,他笑吟吟地望着姜婪:“小应这人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差,难为你还愿意跟他做朋友。”
“啊?”
姜婪茫然地看着陈画,没明白这领导怎么忽然就开始说应峤坏话,能带出来的员工不应该是很优秀的吗?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为应峤辩解道:“没有,应峤脾气很好,对朋友也好。”
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不过这句他憋着没说。
陈画眼睛闪了闪,还想再逼逼两句,忽然感到后方命门一凉,应峤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如同蚊呐的声线传入他的耳朵里:“再多说一句,回去就扒了你的皮。”
陈画是个画皮妖,应峤说扒皮,那就是真扒皮。
实力不如人,他没趣地啧了一声,只能遗憾地放弃八卦:“今天出来还有点事,等改天有空,小姜你可以来我们公司玩啊。”
说完手快地塞了一张名片给他,便转身溜了。
“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跟你约饭。”应峤垂眸看着他道。
姜婪点头应下。
等人走后,薛蒙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卧槽那辆车得八百多万吧?你这朋友是个壕啊?”
“那车是他老板的,他就是个打工的。”姜婪道。
薛蒙嘀嘀咕咕:“就算车不是他的,你这朋友看起来也是个有钱人啊。”
姜婪心想,说出来怕你不信,有的人表面光鲜,背地里其实是个月薪三千的社畜罢了。
两人插科打诨间就到了值班亭,将捡到的八百块钱上交给值班的警察后,才开车回了街道办。
***
另一边,陈画抱怀靠在车边,眉飞色舞地拖长了调子:“小应啊……”
应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陈画嘁了一声:“小妖怪走了,不装了?”
说着他就开始嘤嘤嘤:“我都不知道,原来应总脾气好,对朋友也好。我大概不配跟应总做朋友叭。”
“演够了没?”应峤冷漠地看着他表演。
陈画一秒钟站直身体:“够了。”
他的皮可贵了,可不想被这个重色轻友的老畜生给扒了。
“够了就去找人。”应峤指了指身后的街道:“最新情报,有人在这里发现过它的踪迹。”
陈画阴阳怪气:“知道了,应总。”
***
姜婪和薛蒙顺利回了街道办,一路上也再没出现平地捡钱的诡异事情。
出外勤一来一回,他们回去时已经接近了下班时间,大厅接待处没看见肖晓榆的身影,两人便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肖晓榆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在说话:“小宝贝儿,慢点吃。别着急啊,这一包都是你的……”
薛蒙人未到声先至:“肖晓榆你中邪了?”
肖晓榆扭头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皮痒了。”
薛蒙正要回嘴,看见桌子上的生物吓得一蹦:“卧槽,你哪里搞来的牢底坐穿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就见肖晓榆的办公桌上,一只圆滚滚的、团起来也就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的幼狮正背对着门口坐着,怀里还抱着一根玉米火腿肠在啃。
狻猊闻声转过头来,对上姜婪震惊的眼神,立刻歪着脑袋叫了一声:“喵。”
薛蒙:???
这什么品种的狮子?
“我就说你瞎你还不承认。”肖晓榆嗤笑一声,手指点了点狻猊的小脑袋:“这是姜婪养的猫。”
像是在应和她的话,狻猊又喵喵叫了两声。
声正腔圆,喵里喵气。
姜婪对上弟弟无辜的眼神,嘴角就抽了抽,只能顺着话编下去:“是我养的猫。他还太小,我不放心就带来单位了。”
薛蒙卧槽三连,凑到近处仔仔细细地打量狻猊,又试探着戳了戳他的圆耳朵:“乍一看还以为是只小狮子呢。还有这样的猫?什么品种啊?”
“……一个朋友送的,说是国外培育的新品种,具体什么品种我也不清楚。”
薛蒙挠了挠狻猊的下巴,惊讶道:“太乖了吧?我有种在撸牢底坐穿兽的快.感。”
狻猊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又用脑袋将他的手指顶开,迈着小爪子灵活地从桌面跳到姜婪身上,然后爬到他肩膀蹲好,一边喵喵叫一边拿头去蹭他。
肖晓榆酸了:“我也想拥有这种可爱猫猫。”
说完想起发现小猫的过程,忍不住谴责姜婪:“你就这么把猫关在包里,太容易出事了。而且你中午没喂他吧?把猫都饿坏了。”
午休的时候狻猊在睡觉,姜婪确实没有喂他。本来想着等他睡醒了再给他弄点吃的,哪想到出外勤给耽误了。谁能想到这么巧狻猊就醒了,还让肖晓榆给发现了。
他挠了挠脸:“是我疏忽了,下次还是把他留在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