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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婪很严肃地拒绝了他:“我可以养自己的,你赚的钱可以自己存起来。”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要乱花。”
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他早就想对应峤说了!
应峤哭笑不得,不过穷逼人设已经立下了,一时半会也不能改,他只能捏着鼻子点头认下。
旋即他又想起卧室的薛蒙来,以一种长辈教导幼崽的语气问道:“你经常把同事朋友带到家里来过夜?”
姜婪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就薛蒙一个吧?今天聚餐,他喝醉了。”
应峤目光一闪,淡淡“嗯”了一声,又嘱咐道:“人类社会物欲横流,诱惑无处不在。你与人类接触,难免受其影响。但妖族毕竟与人族不同,妖族修行需持之以恒,亦需抵抗声色.诱惑。否则一旦陷入,很容易误入歧途。”
说完见姜婪神色懵懂,似乎没明白,又举了个浅显易懂的例子:“譬如这次,人族最喜酒后乱性,你贸然将人带回来,还同睡一床,万一没能抵抗住诱惑,恐怕不利于修行。”
“……”
姜婪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跟薛蒙有什么。他隐约觉得这番话不太对,但细想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点头应和:“我知道了。”
应峤唇角弯出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下意识想摸摸他的头,手刚抬起,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只神色淡然道:“人族寿命短暂,你日后若是想找伴侣,也要在妖族中寻。不要学那些人妖恋的妖族。”
姜婪继续点头,接着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再看应峤怀里的狻猊,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趴在应峤臂弯里睡着了。
应峤想起他明天还要上班,小妖怪必定不像自己一样不睡觉也精力充足,便道:“时候不早,你早点休息吧。要是再遇到太岁,随时给我打电话。”
姜婪困倦地眯起眼睛,乖乖地点了头,又将狻猊接过来,送他出去。
***
应峤出了小区,绕了老远去开车。
到家时发现别墅一楼亮着灯,客厅沙发上,陈画面色漆黑,见他回来,立刻露出刻薄的表情来:“应总舍得回来了?”
应峤皱眉:“你来做什么?”
陈画气得脸色发青,语调凄厉控诉他的恶行:“你怎么不问问你把我扔在路边,我怎么回来的?”
妖管局有规定,在人类城市里,非紧急必要情况下,妖族高空飞行是要打申请的。平日无事,只能依靠交通工具。
结果应峤这个老畜生把车开走,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路边!
“你不会打车?”应峤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弱智:“你难道是自己走回来的?”
陈画:……
他叭叭叭的声音诡异地滞了一下,而后生硬地换了个话题:“让我猜猜你大半夜去哪儿了?不放心那个小妖怪,赶着护人去了?”
他本来以为应峤会否认,或者暴躁地给他一脚将他扫地出门。
谁知道这个暴躁老畜生竟然极其反常地笑了一下,说:“嗯。”
陈画卧槽一声,心说难道老母猪要上树了?!
应峤看见他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嗤了一声:“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姜婪年纪小,真要算起来还是个小崽子。”
陈画阴阳怪气拖长了调子:“哦……原来你喜欢玩养成啊?”
应峤:……
“滚。”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婪:说出来怕吓到你,我一口一个大妖怪╰(‵□′)╯
应总(慈祥):小妖怪这么可爱,我得护着他。
陈画: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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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老实婪和应总鸡同鸭讲的一天,应总戴上八百米滤镜,沉迷在自己的脑补里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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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薛蒙一早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胀乏力,比跑了八百米还要累。
尤其是手机定的闹钟还在耳边锲而不舍地响着,公鸡打鸣的铃声穿过耳膜直击灵魂。薛蒙猛地睁眼坐起来,摸索着关掉闹钟,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手机落在床头柜上,发出沉闷声响,他一呆,才意识到这里似乎不是自己的卧室。
揉了揉额头,他正要起身去看看,就见姜婪走了进来。
姜婪穿着睡衣,睡衣口袋里还装着只蔫头耷脑的小猫崽,猫崽似乎还没睡醒,只怏怏地露出一个脑袋搭在口袋边边上。
“你醒了?昨天你喝多了,我就把你带我家来了。”
薛蒙努力转动混沌的大脑,终于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姜婪摇摇头:“牙刷毛巾都给你备好了,你赶紧洗漱吧,我去做早餐。”
九点要上班,薛蒙看了一眼时间,嗖地跳起来去洗漱。
镜子里照出他憔悴的脸,眼下还有硕大的黑眼圈。他昨晚做了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一群人对着一尊神像又跪又拜,很虔诚地向神像许愿。那神像也邪门的很,跟活的一样,还会在他耳边说话。梦里他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许愿,正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时,竟然是姜婪忽然出现救走了他。
也不知道梦里姜婪和神像是谁赢了。
薛蒙一边刷牙一边想。
等洗漱完,姜婪已经煮好了两碗水饺当早餐,招呼他过去吃。
薛蒙在他对面坐下,一边呼噜噜迟水饺,一边把昨晚的梦讲给他听;“……你是不知道,那梦跟真的一样,我连细节都记得特别清楚。真的吓skr人,还好只是梦……”
说完他一口吃掉个热乎乎的饺子,才驱散了梦里那种阴冷感。
姜婪捧着一杯温水,闻言瞥他一眼,慢吞吞道:“你怎么知道,梦里的不是真的?”
“卧槽,大清早的,你别讲恐怖故事。”
薛蒙饺子都吓掉了,碗里滚烫的汤汁溅出来,烫得他嘶嘶叫唤。
他抽了纸巾擦手,动作却陡然顿住,眼睛盯着空荡荡的手腕,像要看出花儿来:“我手串呢?”
他记得昨晚聚餐时那手串还戴在他左手上。
“手串有点问题,已经上交给国家了。”姜婪道。
薛蒙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再去看老神在在的姜婪,又联想到昨晚诡异的梦境,他的脸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