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办完住院手续的病人父母也赶到了,夫妻两人又是哀求又是保证,承诺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守着,绝对不会让他伤人之后,才终于平息了这场争端。
新来的病人住靠门那张病床,护士给他打了一针安定,他这会儿没再叫嚷了,就呆滞地大睁着眼睛。
姜婪带着护工经过,多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嘱咐护工多加注意,以防万一病人真的发病伤到了老人。
等一切安排妥当,他才带着江迟回家。
江迟被他牵着手,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藏在帽檐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为了方便他认路,姜婪特意带他坐公交车回去的。
等到了家,姜婪先把狻猊和椒图放出来,又领着江迟去浴室洗澡。
江迟身上太脏了,头发又长又乱,比鸟窝也好不了多少,想要把他洗刷干净,估计是个大工程。
狻猊和椒图好奇地扒在浴室门口看;“这是谁?”
亲眼看见一只猫开口说话,江迟紧张地绷紧了背,瘦弱的脊背几乎贴到了墙上去。
“新来的弟弟,叫江迟。”姜婪顿了顿道:“应该会暂时在家里住一段时间,你别欺负他。”
狻猊“哦”了一声,还挺高兴:“多了个弟弟,那我的辈分是不是又大了啊?”
姜婪敷衍地应了一声,对椒图道:“还没来及给他买衣服,就让他先穿你的吧?”
他看了看江迟排骨似的小身板,道:“可能会有点大,将就穿一下,过几天再去买。”
椒图化成人形,朝江迟友善地笑了一下,道:“我去拿衣服。”
说完就转身去卧室,只剩下狻猊还蹲在门口,好奇地打量新成员。
看到这一幕,江迟虽然极力想表现得镇定一些,但他垂在身侧的手却还是紧张地攥紧了,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狻猊,十分戒备。
姜婪察觉了他的紧张,在他背上顺了顺,安抚道:“他们和你是一样的。”
他点了点他额头的小角,又指了指好奇张望的狻猊。
“不用紧张。”
江迟下意识摸了摸额头的角,接着又触电一样地松开手,垂着眼睛不说话了。只是绷紧的身体渐渐在姜婪的安抚下放松下来。
椒图拿来衣服,姜婪将试图进来玩水的狻猊关在门外,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里里外外把脏兮兮的小崽子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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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乱的头发剪短了,露出额头的小角和干净的眉眼,尖利的指甲剪短洗干净……再换上干净的衣服,看起来就是个有些瘦弱但很漂亮的幼崽了。
之前江迟总低着头,一张脸大半都被头发遮着,姜婪都没看清过他长得什么样。现在收拾整齐了,也忍不住赞叹江迟精致的五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气色差了点。
姜婪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他,连椒图和狻猊也纷纷附和。
江迟不自在地垂手站着,他从来没收拾的这么干净过,剪掉的头发和指甲也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但他看着对面的三张笑脸,却奇异地没有愤怒,他蜷了蜷手指,抿了抿唇,硬邦邦地说:“我要,做什么?”
姜婪没有戳破他的不自在,笑着道:“我去准备合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陪着他们玩。”
他一指狻猊和椒图,道:“记得要讲礼貌,叫哥哥。”
江迟:……
作者有话要说:
狴犴:一个工具人还想进龙宫的大门?
龙龙:……(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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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委屈,但龙龙不能说。
久等啦,重新理了理大纲,现在才写完呜呜呜。
继续奋斗二更,晚上见。
第 85 章
安顿好江迟之后, 隔天姜婪便销假正常上班。
薛蒙一天没见他就鬼嚎:“爸爸您终于来了!”
姜婪冷静推开他的大脸:“你是周末喝太多酒还没醒?”
“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办公室,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怀疑他们在冷暴力我。”
薛蒙做了个夸张假哭的表情, 控诉地指向撸猫i
g的酷哥:“这个,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我怀疑他的脑子里只有猫。”
“这个,”手指从酷哥转向肖晓榆, 薛蒙小小声地说:“我怀疑她失恋了, 昨天开始就萎靡不振, 精神恍惚,说十句话能回一句都不错了。”
薛蒙继续逼逼叨叨:“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多说两句还怕被打。”
“薛蒙, 你皮痒呢?”前面的肖晓榆阴恻恻地转过头来, 眼下两个硕大黑眼圈,让她表情看起来更加阴沉:“你捏着嗓子鸭子似的逼逼, 就以为我听不见了?”
薛蒙被她的黑眼睛唬了一跳, 卧槽一声:“你通宵组织多人运动了?”
肖晓榆顿时用吃人的眼神看他。
薛蒙立刻怂了,干笑:“我是说王者五排。”他在眼睛周围画了一圈:“您照照镜子,昨天黑眼圈还没这么严重吧?”
“真遇上事儿了啊?”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肖晓榆从抽屉里翻出化妆镜来照了照, 然后迅速地扣住了镜子,骂了一句脏话。
姜婪也觉得她这样有点严重了,担忧道:“失眠?你要不请假休息一天。”
肖晓榆对着镜子无能狂怒了一会儿,暴躁地一口干掉了剩下半杯咖啡, 然后才备受打击地说:“别提了,周末聚餐回去之后, 我一整晚没睡着,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早上起来人都是懵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倒头就睡,结果又被噩梦吓醒了。醒了之后睡不着,又感觉窗户外面有人在看我。”
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我熬了两个通宵没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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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家住十三楼吧?”薛蒙被她说的发毛:“外面哪能有人啊?”
肖晓榆其实也有点不确定,睡眠不足精神肯定好不了,她也怀疑是没休息好出现了错觉:“就有种窗外有双眼睛看着我的感觉,但我开窗检查了,外面什么也没有,也可能是错觉吧。”
她满脸疲惫地摆手:“别说了,我打会儿瞌睡,今晚回爸妈家住几天。”
薛蒙见状也不叭叭叭了,嘀咕道:“睡吧睡吧,来人了我叫你。”
肖晓榆补觉,酷哥吸猫,薛蒙偷偷摸摸玩手机,周叔不知道又去了哪个办公室串门,整个办公室里,气氛十分低沉消极,只有姜婪一个人还在努力赶报告写端午活动总结。
周二一天就这么草草结束,直到下班办公室才重新活跃起来。
肖晓榆第一个卡点打卡,换了运动鞋健步如飞地冲回父母家补眠去了。薛蒙终于可以大声说话,长长吐出一口气,又重启了逼逼机模式:“你真收留了那小孩儿啊?”
先前被肖晓榆的事情一打岔,他都忘记问了。
“嗯,他奶奶还在住院,就暂时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等以后再给他物色合适的去处。”姜婪道。
薛蒙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要是需要帮忙带小孩可以找我啊,”说着拇指一转指自己:“我,小区孩子王,带孩子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