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车开到医院大门口,姜婪看着白游肿胀起来的脚踝,担心他又遇到狂热粉丝追赶,便提议让他在车上等着,先给经纪人打个电话确认什么时候到,等经纪人到了再下车。
白游本来有些担忧,闻言感激地朝他道谢,又给经纪人打了电话确认时间。
原地等待了十分钟后,白游的经纪人开着一辆黑色SUV过来,停在了姜婪他们旁边的车位。
“经纪人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们。”白游再三向姜婪一行道谢,才推开车门迅速地钻进了旁边的车子上。姜婪朝他挥挥手,正准备让司机离开,对面车门又打开,一个微胖的年轻小哥下来,敲了敲姜婪的车窗,客气地递给姜婪一张名片和几张演唱会门票:“游哥不方便再下来,让我把名片和门票转交给您,他说‘如果您以后有困难,可以随时打电话找他。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
姜婪接过名片,本来不想收门票,小哥却坚持一并塞进了车里,然后匆忙转身上车,黑色SUV往医院另一侧绕过去。
姜婪看了看名片,蓝白设计的名片上只有白游的名字,下面的电话被划掉了,手写了一个号码,用括号标注了“私人电话”。门票一共四张,位置都是视野最好的VIP坐席。
“白游人还挺好的。”姜婪将名片收起来,又把门票分给了司机一张。
“就是会装而已。”应峤不屑撇嘴,将搜索出来的网页怼到姜婪面前:“看,网上黑料一大堆,不少人说他最喜欢装无辜白莲花,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粉丝去冲锋陷阵。他的粉丝不仅追他疯,还喜欢到处撕逼,黑其他明星。”
之前应峤一直没出声,姜婪还以为他只是懒得理会不认识的人,结果接过手机一看,就见浏览器上打开了十几个网页,不是白游本人的黑料,就是白游粉丝的撕逼事迹。
姜婪:……
合着刚才没说话,是忙着在查人家黑料去了?
他随意扫了一眼,将网页关掉,手机还给应峤,道:“我又不追星,看这个干什么?”
他晃了晃剩下的三张门票:“明天我去问问看有没有要门票的,拿去送人好了。”
应峤眉头一动,克制地没有扬起嘴角,点头道:“嗯,那就送人吧。”
真要感谢送点什么不好,送自己演唱会的门票,一看就是想给自己吸粉,用心险恶。
……
从医院转道回了酒店,跟艾德等人告别之后,姜婪才准备回去。
他和狴犴一道回小区,应峤则回自己家。
有狴犴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即将分别的小情侣连一个告别吻都不能拥有。
姜婪笑着朝应峤挥手:“晚安。”
“晚安。”应峤不满地瞪狴犴一眼,
狴犴这个酸鸡自己搞不到对象,就见不得别人感情好。
心态这么差,
难怪没人喜欢。
注意到他不满的目光,狴犴只当没看见,一脸冷酷地将前后车窗都升起来,毫不犹豫地踩油门加速离开。
应峤看着飞快消失的车屁股,不太爽地发动车子,准备先去陈画家把九鼎接回来,顺便再给陈画上点眼药。
反正男朋友也不在,回去这么早也只能独守空房。
不如去给狴犴的感情路添几块砖挖几个坑。
狴犴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
陈画刚带着九鼎扫完街。
借口家里有事婉拒了和狴犴一起带崽逛街后,早早下班回家的陈画带着九鼎去吃了大餐,又去商场扫荡了全套生活用品加衣物。
美食加购物多少缓解了白天留下的阴影,陈画总算不会再想起狴犴就尴尬到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那个八卦小群他虽然没有退,却也改成了消息免打扰,然后把其他工作群全部置顶,把格外风骚显眼的八卦小群压到了后面去。
总之短时间内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名字让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群了!
陈画和九鼎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准备开车回家。
九鼎那套洗得泛白的破旧青衫换成了日常的短袖短裤,头发也剪成了利落清爽的耳上短发,他亦步亦趋跟着陈画,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举着只甜筒,吃得嘴边一圈奶胡子。
陈画打开车门,把购物袋放在后座,一回头就看见他已经飞快吃完了一个超大甜筒,正在回味地舔嘴巴。
“……”
这个甜筒买了还没到三分钟。
九鼎无辜地与他对视,说:“甜筒好吃。”
还想要。
他满脸写着还想吃,陈画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在他渴望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你在车上等着,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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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立刻高兴起来:“谢谢画哥!我想吃草莓味的。”
相处两天,陈画已经发现这货真的有吃就是娘,人又傻,嘴又甜。
他满脸沧桑地叹气,已经懒得纠正他按照岁数算九鼎快比他大一轮的事实。
他折回商场门口的M记买了两个草莓甜筒,正要回车上去时,余光却瞥见一个穿着道袍的挺拔身影拐入了商场旁的小吃街中。
这个身影……他猛然转头,下意识追了几步,却只来得及看见半张模糊侧脸和飘飞的衣摆。
那道士步伐从容,速度并不怎么快,但身影却很快隐入了人群之中,再寻不到。
陈画心神大震,三步并做两步回到车旁,将甜筒塞给九鼎,嘱咐他在车上等着,便循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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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的街道是条十分热闹的小吃街,道路两侧一家挨着一家摆满了宵夜摊位,买宵夜的客人或坐或站,全都堆挤在摊位边。加上时不时还有车辆经过,道路算得上拥挤。
陈画穿过沸腾热闹的摊位和人群,目光焦急地搜寻着道士的身影,半晌,才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已经走出很远的道士。
他站在岔路口,望着那道熟悉中又透着一些陌生的身影,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印玄师兄?”
前方的身影顿住,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缓缓转过身,露出那张陈画十分熟悉的温润面孔,
印玄的神情比陈画还要震惊几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师弟?”
竟然真的是师兄,他没有认错人。
陈画悬起的心落到实处,他大步迎上去,又堪堪在距离印玄半步远时停下来,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半晌才叹息一声:“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面的话不吉利,他没有再继续。
印玄却领会了他意思,神情复杂道:“这事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脱险的?我脱身后回去找过你,却只找到了一片废墟和残骨,还以为师父把你也……”
提起师父,陈画的脸色便冷下来。
他默了默,道:“他早就死了。”顿了顿,又道:“是我杀的。”
印玄闻言长叹,迟疑着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他死了也好,也免得再有无辜之人受害,你不必心有负疚。”
“我没有愧疚,他是罪有应得。”
陈画摇摇头,他早就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凭师长摆布的无知小妖了。
“这样很好,你倒是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