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马云禄的房间。
和虞翻神侃的时候很亢奋,一旦过了这个劲,他是真有此累了。仔细一想,虞翻虽然人到中年,精神状况却要比他好得多,可见那吐纳术可能还真点用。
相比之下,自己这几个月太焦虑了,睡眠状况也不怎么好,失眠,多梦,一点也不像不到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陛下回来了?”
蚊帐一动,马云禄坐了起来,披衣下床。睡在外面的侍女也听到了声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匆匆赶了过来,端来洗漱用品。
刘协瞅了一眼马云禄,见她还穿着外衣,不由得埋怨起来。
“不是让你先睡了吗?又不听话。”
“我想等陛下回来,再问几句,没想到你们会这么晚。”
“想问什么?让你旁听,你又不肯。”
“我听不懂,坐在一旁多难受。”马云禄抿嘴笑道,眼中露出崇拜的光。
她拒绝了刘协让她旁听的建议,却还是躲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放弃了。
刘协和虞翻说的内容,几乎没有她听得懂的。
刘协稍一琢磨,就猜到了马云禄的关注点。“你想问吐纳术的事?”
“是的,他那吐纳术真有那么神奇吗?”
刘协没有立刻回答。漱完口,洗完脸,又坐在床边,由侍女侍候着洗澡,他才说道:“我觉得真正神奇的或许不是吐纳术,而是能坚持三年的专注和坚持。不管这吐纳术是不是有用,你要是能坚持三年,必有益处。”
马云禄一下子没听明白,眼神茫然。
“打个比方吧。”刘协拍拍床边,示意马云禄坐在身边。“你想学习骑射,骑射有很多练习方法。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只要你能按照他的方法,坚持每天练习五百枝箭,三年之后,你就能百发百中。你会不会相信?”
“这可不一定。”马云禄反驳道:“我至少要看看说这话的人是不是能百发百中。”
刘协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他能百发百中呢?”
“那我就信。”
“那你能坚持三年,每天练习五百枝箭吗?”
马云禄想了想,有点反应过来了。“想,但是未必能坚持。三年时间虽说不是很长,但要每天坚持,也不容易,总会有干扰的。”
她笑了起来。“不过吐纳术不是骑射,应该可以坚持。”
“你没听虞翻说吗?练吐纳术可不是一天五百次呼吸即可,要时时如此。最后要练到哪怕是睡着了,依然在状态中。”
“这个……也可以。”马云禄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眼中笑意盈盈。
刘协笑了,伸手揽着马云禄的肩膀。“那你就试试吧,只是要循序渐进,不要急于求成。这吐纳术看起来简单,还是有些危险的。”
“富贵险中求。”马云禄靠在刘协肩膀。“总不会比冲锋陷阵更危险。”
刘协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在他看来,冲锋陷阵固然危险,但心中有执念同样有危险。好在马云禄的执念只是想生个聪明的孩子,不是要争嫡,否则他真该劝劝她不用尝试了。
吐纳术也是有危险的。
洗完脚,换了衣服,刘协上床躺好。马云禄也跟着上了床,侧卧在刘协身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协。
刘协原本有些困了,被她这么一看,又精神起来,转头看着她。
“还有事?”
谷郢